完过后,黑衣人把大麻袋一把拎起,使轻功纵身一跃,飞檐走壁间遁去了行迹。
时候渐渐流逝,转眼已是除夕之日了,偌大的将军府已被安插一新,凌寒盛开的繁花与皑皑白雪相映托,更添了几分精美雍容。
“慕容雪?”只听那女孩的声音,她的详细身份大夫人便已了然,提及来慕容家和司徒家本就是世交,此番慕容雪单身前来,又带了厚礼,天然得好好地照顾着才好。
“这些时把少年人如花貌,未几时蕉萃了,不因他福分难销,可甚的红颜易老?论人间绝色偏很多,等把春光丢莫早……”台上的杜丽娘,还是清唱幽叹,伤春悲秋,而司徒锦毓,心中却也普通的幽怨,不知不觉间,又是清泪两行。
“受人财帛,替人消灾,你的废话,委实太多了。”说着话,黑衣人向着芽儿脑后一劈,芽儿的身子立即软软地瘫倒了下去。接着,又有一黑衣小厮拿出一个大大的麻袋,将芽儿往里一塞,并封住了袋口。
而蕙心,固然不善于书画,但恰好有一股狠劲儿,故而这几日里,一向在司徒锦毓的指导下练习书法,依葫芦画瓢。但虽如此,毕竟没有天赋,书法工夫虽是有了进步,到底还是差得有些远,只能勉强称之为端方,没有一丝一毫的气韵,比不上锦毓的字大气天成。
锦毓固然脾气脆弱,倒是写得一手好字,就连昔日里登门拜访的老先生,也对她的笔墨工夫赞不断口,因此,每个院落的春联任务,都打包交给了锦毓一人忙活,倒是独一一件大蜜斯能够拿得脱手的才艺。
“本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壁残垣,良辰美景何如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台上,杜丽娘的歌声哀怨缠绵,惹人入胜,而台下,司徒锦毓不由起了恨嫁之心。
不远处,大夫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来,但见女儿眼圈红红的,本身心中也不好受。毕竟,待在这将军府,倒比嫁出去受夫家的凌辱好过很多,如若能够,她倒甘愿锦毓一辈子待在将军府中,顶多就招一个入赘上门的,本身只需暗里里留意着些便好。
“大蜜斯……”见司徒锦毓偷偷抹泪,蕙心觉得她是被那出《牡丹亭》吸引了去,听到动情之处流下了打动的泪水,只要安息半晌就好,因此悄悄唤了唤,递上一方手帕。而很快,司徒锦毓的面色也的确规复如常,只眼底,一股暗澹的愁云氤氲不散。
转眼夜幕来临,伶人们又唱了一曲《桃花扇》,桌前,备满了美酒好菜,大家皆是一派忧色。按端方,大戏要连续唱上三天,而这三天里,阖府高低皆要和和乐乐地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好不欢愉,热烈又喜气。
“你们,是不是追错了人?”因为惊骇,芽儿的声音微微有几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