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出衡点头，“即位？娘娘想差了，不过是储君之位罢了。贤人还在位，厉某向来就不是乱臣贼子，更不会干出弑君的罪过。”

“如果没有我……”

“如果四皇子明日到不了呢？”

厉出衡不明白，“为何要再选？四皇子已经是最好的人选，他是可贵的明君。”

打蛇打七寸，而厉出衡的七寸关键之处恰是杜且。他千方百计地和她和离，要大兵压境之前把她送出都城，不管他在都城遭受何种地步，她都能安然无恙。可杜且没有走成，反而期近将兵临城下之时，吸引了贤人的全数重视力，继而被杨皇后囚禁起来，成了威胁他的人质。

“既然娘娘有了包管，那么厉某想先把杜氏接过来。”

“你这是与本宫谈前提？”

“皇后确切是一个题目……”

“皇后呢？”杜且问：“皇后不会没有警悟。”

“天家无父子。”厉出衡说：“七皇子以为只要他不犯大错，这个储君之位迟早是他的，四皇子不在都城，不敷为惧，但是他并不晓得，十四皇子和十一皇子早就是四皇子的人了。只要等明日一早四皇子兵临城下，他就会明白。”

厉出衡也不焦急，撩袍而坐，“那好，没有杜氏，厉某甚么事都不会做的。”

“这只是缓兵之计，等四皇子回京以后顺利即位，我就会把你接返来。如果这战得胜，另有卷土再来的机遇。你并不知宿世结局，四皇子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而厉氏择主也并非传言，只如果我选的人，我都会把他带到权力的顶峰。高衍如此，高寅亦是如此。”

杨皇后不敢，她只是在虚张阵容，不肯被厉出衡管束，可杀了厉、袁两家，无异于大梁的世家为敌，她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才气。

“不，你做得很好。我没有算到你会告御状，转移贤人的重视力，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考虑其他的事情。”厉出衡用指尖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明日是高衍发丧，城门大开，恰是四皇子攻城的最好机会。”

“就不能重新挑选吗？”杜且俄然问道：“或许你再选一个皇子……”

“那七皇子……”杜且推开他，双眸暴露惊骇之色，“他会不会……”

杨皇后最后只能是让步，把杜且送到宫中的地牢，派人把地牢四周都围了起来。

“那好吧，你先奉告本宫四皇子的行军线路，何时会达到都城。”

厉出衡深深地看着她，“娘娘，三思而后行。”

“不，明日必然会到。”厉出衡说：“贤人的耐烦未几，对七皇子的信赖感也垂垂不敷，光阴一久，七皇子也会发觉出来，如此一来，我的性命也就堪忧了。”

“如果让贤人晓得高衍的死是我在幕后策划，这个罪名就不会轻，而我一旦开罪，你又如何能逃脱？”厉出衡这也是做了最坏的筹算，不想让杜且遭到扳连，保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