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杜战脸都红了，胸口起伏，“阿墨的嫁奁里有十间铺子和两个庄子，儿子倒要问问父亲，先时说放在公中，等今后再偿还，可现在却只剩下八个铺子，到时候平氏拿甚么偿还阿墨？”

走到半路，被杜乐拦了下来。

杜如笙的脸上带着慈父的笑容，“昨夜没睡好？这也难怪，恰是血气方刚之时，不免没有节制。你媳妇也是的，白日要管家，早晨缠着你……”

杜且裹紧身上的小袄，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不去便不去吧，反正你娘本身做下的事情，总要遭到报应。”

杜乐的左脸红肿，五个手指印清楚可见。

“父亲答复不了，就让平氏出来，儿子要与她劈面对证。”

被平氏闹了大半宿，杜且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起来就传闻虞氏掀起了平氏的老底，正在明镜轩当堂对证，连杜如笙都向衙门告了假。

天刚亮，杜如笙差人去把杜战唤来。

杜如笙骂道：“混账东西，越来越不知长辈！”

杜如笙没想到虞氏这么快就看出账面上的弄虚作假，虚张阵容地大喝：“你胡说甚么，早就说了虞氏不会管家，连家的门道都没摸清，这账册她如何能看得懂？现下却说甚么没了，我看是她想贪没你母亲的嫁奁，不给阿且嫁奁。”

杜战心头滚过一阵恶心，固然他向来唯父亲之命是从，可杜如笙的一些做法，他颇不附和，但母亲身幼教诲他，毫不能违逆父亲，他就算心中有分歧的观点，也只能是按父命而行事。可他倒置吵嘴，歹意争光他的老婆，这又岂是父亲所为。

杜如笙觉得他不美意义，拍拍他的肩膀，含混地持续道：“父亲也是过来人，晓得房中的滋味，你也不必不美意义，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可虞氏待你不差，可她昨日冲撞了你平姨娘，还把府里的账册抢走了，你可晓得此事？”

杜战改正道：“儿子从未叫过她姨娘，平氏就是平氏。”

杜战仿佛一夜未睡，胡渣丛生，眼窝深陷。

杜且秉承看热烈不嫌事大的原则，唤来白芍洗漱换衣，吃紧地往明镜轩去。

“你这是说你姨娘颠倒是非？”

“儿子的长辈只要父母，看不到那些欺负mm强大的奴婢，仗着仆人家的宠嬖，就觉得本身是这个家的仆人，为所欲为。”杜战怒极，“至于父亲说的账册，也无妨请这位平氏出来对证，为何母亲嫁奁里的四间铺子和两个庄子，都不见了。”

“你把我娘害得还不敷，还想去帮虞氏吗？”杜乐目露凶光，“本日明镜轩的门你是一步也踏不出来。”

“既然父亲分歧意，儿子就只能请母亲出面。”杜战眼里只要是非对错，虞氏安抚他大半宿，此事到这里就算完了，杜且的嫁奁拿她的铺子补上，只要不让平氏再插手，过几年手头就能余裕一些。可杜如笙一开口，就让杜战落空了耐烦，连承诺虞氏的息事宁人也忘得一干二净，只想来一个完整的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