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在心中清算了一番，方道：“我传闻王美人到御史台证明杜如笙所打之人，就是厉出衡的时候，俄然想起一件事来。这厉出衡的母亲仿佛就是当年名满京华的才女王如蕙，与这王美人是本家，但这王如蕙是太原王氏的嫡女，王美人乃是旁支。”

“如何倾慕？这位厉家郎君自幼投在甘大儒的门下，四周游学，前年才随甘大儒在万山书院落脚，何曾见过杜氏女，又如何倾慕于她？”汝阳眸光一动，“对了，我传闻阿敏带着安乐入了万山书院，怕也是为了厉出衡的婚事。你我如果不先动手为强，厉出衡投入阿敏门下，你可就追悔莫急了。”

白芍听到动静，排闼出去检察，可院中除了一地清辉和翻滚的落叶，甚么都没有。

太子牵着她的手坐在暖炉边，“你还能有甚么体例？”

杜且慢条斯理地回到杜府，硝烟已散，平氏局势已去，是她早已预感到的，可杜如笙竟当堂喝斥平氏，还号令着要把她发卖出去，涓滴不念伉俪情分。

“没错，因为她嫌弃我们老高家不是世族出身，又有关外血缘。她阿谁族姐王氏嫁入厉氏，也是看中厉氏的家世，与太原王氏同属百年家世。是以，她那样的心气会给儿子娶杜家女，我看必是性命危矣，才不得不勉强同意。但厉氏重诺，天下皆知，厉出衡进京求娶，并不必然是出自本心。不如，把厉杜两家的这桩婚事搅黄了，为厉出衡另择世家女，岂不是能够卖王氏一个好，又存了世家的颜面。”

太子另有些踌躇，“万一厉出衡倾慕于杜氏女呢？”

太子当然记得，“她进宫时，孤已经八岁了，记得一些事情。她是那批进宫的妃嫔当中，长得最都雅的一个，可倒是侍寝最晚的。不是父皇看不上她，而是她看不上父皇，连着三个月不让父皇进她的屋。”

杜乐在哭，见她出去，目光如利刃般滚过。

太子悄悄听着。

“账册造假，你早就晓得了？”虞氏也不怕和她说实话，在杜家杜且就是她的盟友，她不能孤身奋战，而杜战到底是男人，不能搅和在内宅这些烂事上。

“皇兄可还记得王美人刚进宫时那份心气？”

“mm在这先行谢过嫂嫂。”女人之间的干系偶然候很奥妙，一旦有了共同的仇敌，她们的干系就会牢不成破。比方虞氏和杜且。

杜且淡笑，“我先时与父亲提过，被他乱来畴昔，我便有狐疑。可我毕竟是女儿，今后这个家还是要教到嫂嫂手上，还是由嫂嫂来做会比较好。何况，母亲仿佛对平氏也过分放纵，是以滋长了她的气势。可细心想来，平氏如果有这份胆识，又如何会甘心为妾。”

杜且愣了一下，旋即笑开，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各取所需，不必坦白讳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