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紧绷，内心压抑严峻的人，总难犯困，相反，屋里的那两个狗男女，就大不一样了。

陪葬用的曼陀罗花是晒干的，落在纸灰里，压根儿就看不出来，再加上火盆里在燃的纸已经没了，时偶然无的火星子，一时半会儿也点不着干花，散不出味儿……埋没起来，就更是轻易！

轻心，我想你了，你活过来，好不好？

是时候了。

柳轻心才听到门外，传来了翠儿的脚步声。

“儿子，咱忍一忍，一会儿，我们把这两个狗男女清算了，吃下边儿摆着的贡品去。”

面对较着是在迷含混糊的睡着的哱承恩，翠儿“指鹿为马”的本领，阐扬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翠儿把蜜斯的帐本也拿来了，一会儿就察看一番，看够不敷收钱返来，帮宁夏那边，度过此次的难关！”

约莫又过了两个多时候，天气将明，外边最是暗淡，人最轻易犯困的时候，翠儿这贱婢先是犯了困，停下了往泥盆里添纸的行动，站起家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纸钱未几了，我去后厢里抱一点儿来，顺带着把蜜斯的帐本儿也取着，瞧一瞧账上，有多少铺子，是近期该回钱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是柳轻心之前教他的，可惜现在……倒是话犹在耳，才子已逝了！

?

那泪珠子掺进了面里，苦得让他感觉，难以下咽。

“将军该是等急了罢？翠儿亲身下厨，给将军做的云吞面，将军尝尝……”

哱承恩的声音里，也带着较着的倦意，像是方才翠儿没说话之前，他就已经在打打盹了，只是被翠儿这么一唤，才又有了点儿精力，“趁便做点儿宵夜来，我饿了。”

肚子饿得，必定不止哱承恩一个，柳轻心这肚子里另有一个小吃货的人，早就用心贴后背了，只不过，为了活命，她忍得住也得忍，忍不住，也得忍罢了。

哱承恩在内心冷静的念叨了这么一句，脸上却未变半点儿色彩的冲着翠儿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她说的，就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云吞面，埋头猛吃起来，“纸烧没了，再添一些出来，他们孤儿寡母的，在那边，不免遭人刁难，多烧些，也好付买路钱！”

哱承恩睡梦中遭人吵醒，本是表情极不好的，但听翠儿说，一会儿就要看账，想体例凑钱出来，帮他家属度过难关，便是有火，这一下子，也被噎得发不出来了。

他是打心眼里喜好柳轻心的，但是，现现在，她已经死了，为了宁夏，为了他的家属，他只能忍痛放下，向翠儿这个丫环低头，用一个侧室的身份，换他需求的财帛，代百姓交纳增加的赋税。

为了宁夏。

门收回了一声轻响以后，便有极轻的女子脚步，渐行渐远。

我情愿用我十年的寿命，换你五年的安好，如果彼时我还没有死，我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