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离世时，她都未能及时赶去送他一程。没有人能体味到她心底有多难过，只能忍着，再忍着。

“傻丫头，别哭了，跟小花猫一样。”

桂妈妈站在一旁，看着祖孙俩谈笑打趣，心中暖融融的。

“嗯，晚儿也想外祖母了，感谢祖母。”

王氏也不再逗弄她，看了看门外道：“等着院外的葡萄熟了，用来做果脯糕点，可比这樱桃还好吃呢，晚娘子到时候但是有口福了。”

王氏灿然一笑，笑意中充满轻松之意。这一笑之间，带着丝羞怯和娇态，仿若二十出头的妇人般娇羞斑斓。特别是王氏保养的极好，此时心态放松，眉眼带笑，更显的文雅风华。

王氏自小就爱好着葡萄，当年嫁入京都侯府，家人就特地在老枝上又移了新芽，坐船坐马的行了千百里，给种到了永襄侯府中。这葡萄也不知是种类极好，还是侯府泥土肥饶，结出的果实又甜又美，一种就是这么多年的光阴。

厥后王氏搬到了暖燕堂，舍不得这葡萄架，又让人给起了，种到了暖燕堂中。是以这葡萄架不止是王氏儿时的念想，亦是家中的父母的一份牵挂。

桂妈妈在一旁奉上茶点，笑的眼角也出现了皱纹。

“晚儿是不是也想你母亲了？”

桂妈妈服侍王氏这么多年，那里不晓得她在想些甚么。想着刚才晚娘子天真的话语，桂妈妈心中也是难过和震惊。老侯爷是个不着调的，夫报酬了侯府，真是支出了太多。

王氏心中动容，摸着少女软软的发顶，问道：“但是祖母做了错事情，不敢归去。”

王氏用抉剔的目光看去，青花浅盘细致如玉，砥砺精彩，中间浅浅的凸起处撑着粉色的糕点，这盘映托下，到是有股精美如花的感受，相称得宜。

“老夫人当年心疼蜜斯嫁入京都，特地从老宅移了新芽送了过来，现在这葡萄树看着，与老宅那株老树也不差多少了。”桂妈妈有些感慨，一双眼眸中也不由出现了水雾。

“祖母，这是青黛新做的糕点，可好吃了，晚儿特地送过来给您尝尝。”

“可真是个馋嘴的小猫儿，哈哈。”

“别说是大蜜斯了，就是老奴看着，也是心急的很呦。不过大蜜斯倒是跟夫人爱好一样，也是喜好葡萄如许的奇怪物件。”

王氏眼神一亮，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欢畅。“那就归去看看吧，想必看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娘亲也不会不让我进府吧。”

“不消，这封信，我亲身写。”

少女眼眸吵嘴清楚，眸光既清且明，内里像是有浅浅溪流在流转，只是见了，便感觉暑意消却，心中舒畅极了。

王氏心中一痛，仿佛又想到了阿谁传来凶信的雨夜，她阿谁时候，不也是像这个孩子普通哭的不幸无助吗。此生为女人，都是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