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侧脸起了一溜小红疹，像是过敏的症状，她却完整不知本身这是对甚么过敏了。

而这个隐患是甚么，一行人一无所知。

“未与外人相见、未见函件送出长阳。连日来入夜洒扫，凌晨睡至晌午，今起教习两宜宁家人子乐舞。”

绿袖还没来得及作答，那女人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得了吧得了吧，别觉得我不晓得，你啊从边疆找的那些被赫契人屠了百口的孤儿，一分钱都不消花就把人弄到了手，然后个个要价不低，真是笔横财呢！”

“入夜前到霁连河。”他说。手中信纸一折搁复书封中，交还给部下保管。

话音初落，又听得有些沙哑的男音：“这买卖你不亏，□□岁的小女人恰是好教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美人坯子，哪一个长大了不是让你日进斗金？”

“十个孤儿你要我五十两？是，听着倒是未几，但是要给她们在长阳造籍，你当中间这一环环人脉不消耗钱么？”

席临川在稍松了口气后，心弦绷得更紧。上一世时独一出了岔子的，就是红衣这一环，这一回既和她没干系，便是又有了别的隐患。

“安营。”席临川一笑而道，“当场安营。就这一早晨，各位挤一挤，能少支一顶帐子就少支一顶。冯暨，你带五十人去比来的两个村庄再走一遭，能拉的粮食都拉来。”

八百轻骑一起飞奔而过，在已渐暗淡的夜色中驰过毫无朝气的村落，马蹄踏过死寂留下的蹄音显得浮泛。

统统变故都是两天以内产生的，但是……启事呢？

这般安排仿佛忒奇特了些，冯暨听罢虽是领命去照办了，却明显满脸苍茫不知所云。席临川下了马，前行了几步，视野超出面前的霁连河又看向很远以外只能寻得个恍惚表面的阴崖，眸中杀意腾起：“周遭两里外设伏。”

“大人……”随在身后的兵士摸索着唤了一声，显想晓得他下一步筹算如何做。

暴风卷起细沙，接天连地的一片暗黄，连太阳上都像是覆了一层灰尘，光芒看不逼真。

红衣点头一一应下，等他写完，拿了方剂去隔壁药房抓药。还未进门就听得内里的还价还价，立足静听了半晌……

哪样也没让疹子起得更短长。

不知怎的，红衣脑中一懵，恍忽间好似感觉之前早已病愈的箭伤、踢伤都还在痛，她轻吸了口气看向那男人，黛眉间难隐的恨意伸展不开：“你说甚么？”

两世里都是一样，虽则赫契冬眠边疆觊觎大夏已很多年，但会在这一年烧杀劫掠得让人忍不得都有一样一个辅因：水灾。

身后的扳谈还在持续。

“够了。”席临川扬眉一笑，“打这一仗够了，赫西王带出来的人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多。”

天涯最后一抹散着金光的红晕消褪不见，红衣对着镜子牙关紧咬，一边感觉脸上痒得短长，一边又不敢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