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打成重伤那是禁军来得快……”席临川脱口而出，被郑启一喝：“临川！”

何庆大惊转头，忙不迭地抬剑来挡，倒是气味不稳。肩上添了一道长伤，他抵着席临川的剑急退了数步：“你还真敢下狠手！”

郑启又喝了一声：“临川！”

郑启睇着席临川，耐着性子：“陛下还没发话呢。”

“如果晓得你会做出这类事，那天在宴上就杀了你！”席临川剑剑透着杀气，若非何庆也是名将以后技艺不凡，只怕早已命丧剑下。

他们又反过来劝何庆：“何、何公子，此人伤不得啊！”

较着只能是对她二人说的，红衣未及多想就要起家，缕词却一个劲儿地在中间拽她。

又一阵哗然。

“起来。”席临川口气随便。

人群一阵骚动，不乏有人对何庆指指导点起来。何庆不慌不忙地四下扫了一眼：“一个‘女人’？你如何不说清楚那是谁――一个贱籍的丫头罢了，我府里有人肯动她、过后肯开口娶她过门，都是给她脸了。”

一起上都和缕词缩在马车里，谁也不敢说话。

只好挡开一众百姓，隔得远远地劝着：“君侯，您有话好说啊！这是何将军季子……”

只悄悄一响，世人皆噤名誉去。

何庆一震，未语。

红衣悄悄听着，内心的滋味说不出来。一面感觉席临川句句都对，一面又感觉这话和他畴前的所作所为搁在一起想，实在……

“不然呢？”郑启怒道，“这事再不给你摒挡清楚了，你还不得闹到何将军府上去！”

风趣！伪善！不成信！

入了宫，宫门在背后关上的沉重闷响更惊得二民气底一震。

在他缓气间足下一转，瞬息已转至他身后，挥剑直刺而去！

何庆面带嘲笑的面上多多极少有点惶恐。不为别的，就为他论武比不过席临川这一条，就充足生出心虚的了。

不敢吭气地跟着寺人往里走，一向走了好远，一座宫宇闪现面前。高高的长阶在夜色下颇具严肃，全部宫殿仿佛若一座巨兽卧在面前，教人望而生畏。

席临川刚收剑回鞘的手在镗上一叩：“就没想顾着颜面。”

“诺。”席临川一应，很快续言，“但臣若向何庆赔不是，何庆也得向缕词赔不是。”

那“因为他本身也出身卑贱，以是和这歌姬同病相怜”的传闻。

入目便见一抹玄色端坐主位，红衣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当今帝王是甚么模样，就被缕词一拽，一并跪下施大礼：“陛下圣安。”

“……娘舅，您不能甚么都不让我说。”席临川蹙着眉头看畴昔，一副比郑启还不欢畅的模样。

何庆更要惨些，小腿中了一剑后跌在地上，被席临川一脚荡成仰姿。没有避闪的力量，就见长剑向胸口直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