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这般一点，他终究想起了是甚么事：上一世的这会儿，唐昭媛也召了先前教阮氏和张氏的舞姬进宫，那次虽不是红衣、也一定如她一样擅舞《才子曲》，但能被虞司乐选中教家人子的，想来也是舞艺不错。

他固执这个干甚么！

红衣一愕。不知他从那里看出了甚么端倪，但觉他必然已是探听到了甚么。抿了抿唇，便照实道：“有。昭媛娘娘让我进宫去跳了几次舞，最后一回……成心让我在陛上面前跳。点了名要看《才子曲》，我……没敢。”

闷头踟躇了一会儿，红衣向那一边走去。

“人在那边？”席临川信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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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口嘛，天然是喜怒哀乐都有，就算是欢畅的事居多，也不免隔三差五就有点心塞事出来。

褪下身上甲胄，他换了身简便的常服，顺手沏了壶清茶来饮，大有些享用这眼看茶叶浸开的过程。

“没有过辩论？”席临川问得更近一步。

实在纠结如何开口提这赎身的事，直接把钱塞给席临川说本身要走仿佛太直白了些――还不止是直白的题目，万一惹得他不欢畅，不肯放人了如何办？

潜认识里，他感觉此事和方才天子所言之事有甚么关联，可一时又摸索不出。凝神考虑半晌，他又问红衣：“这事如何畴昔的？”

齐伯应了声“诺”，席临川沉了半晌，又道：“叫红衣来。”

因而，忽闻席临川叫她去的时候，红衣顿有一种要赴法场的凛然之感。

齐伯回说：“一向在柴房押着，叫人带过来？”

又过一刻，十余禁军也进了府门，飞鱼纹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微光。

公然是没记错，这一年，唐昭媛的的确确是在宫里惹了些事的。

但这仍无毛病世人晓得内里的情状如何。

席临川清楚地感遭到她的不情不肯，余光瞥见她在落座间，脚下或成心或偶然地将垫子今后蹭了半寸，坐得离他又远了一些。

他又说：“字真丢脸。”

而红衣回绝了。

她刚要见礼就被敏言长公主打断了话，长公主看向郑启，郑启面色乌青地看了红衣一会儿，沉声道：“旁人都退下。”

红衣迈过门槛，侧头见席临川正侧坐案边品茶，一贯随便的坐姿让她微微一怔，遂而见下礼去：“公子万福。”

天子说有两封信是从宫里递出的……

“不必了。”席临川短一喟，“给她个痛快，厚葬了吧。”

“杜若。”她轻一衔下唇，“不过也不是甚么大事，互看不扎眼久了，天然不免要吵。这点小事……还写到信里去？”

他的神采突然一凛。

他凝睇着她道：“我不太信你这么些日子下来，一件不欢畅的事都没有。”

两刻后，有兵士行列划一地入了府，将统统有人住的处所都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