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渊呼吸一滞，鱼尾狠狠扫了两下以示回绝。

楚曦有些头大，他固然宠沧渊，可也要分时候，这等紧急关头，实在顾不得他闹不闹脾气了。他掰开沧渊双臂，掐了个手决，将这“画地为牢”的阵法又加固了一层――

――不是惊骇别的，是他惊骇本身。

楚曦揉了揉他的脑袋，举目四望，远远眺见西边正在日落，霞光当中模糊透出一片岛屿的表面，岛上烟气环绕，就像是蓬莱岛，便抬手一指：“沧渊，我们去那儿。”

沧渊一甩鱼尾，鞭策小舟，转眼游近了那座岛。

待鱼尾缠住了他的腰，楚曦深吸一口气，挽起了袖子，一眼瞥见本身一边手臂上从腕部伸展到肩头以上斑斑点点的红痕，他不由迷惑了一瞬，这莫非和汐吹比武时留下的么？那些红痕看起来有点说不清的含混，让他有点起鸡皮疙瘩，可这时并非纠结这个的时候

不止能御内奸，还可临时制止沧渊乱跑。

想来，他是来到了更早之前的蓬莱岛。

沧渊心提起来：“师父？”

他低头看着沧渊：“沧渊，师父抱不动你了。”

――成果双腿颤抖，膝盖都直不起来。

“……”

灵湫应当也在岛上，得找到他才是。

瞥见手里紧抓着“灵犀”，他才想起本身是在入定时被甚么吸入了一个幻景里，那幻景是在水中，汐吹俄然呈现，他们缠斗了一番，他败下阵来，溺水昏倒了。

想起那血海当中刻毒的眼神, 他的心突然一紧，随之一股逆反劲儿涌了上来，不管不顾地抓住楚曦的肩膀，舔了一下他的嘴唇。

离得近了，楚曦才发明这岛上枝繁叶茂，百花盛开，水鸟成群，岛周也不见一个鬼爪螺，一派朝气勃勃的美景，虽明知是置身幻景，也不由感到心旷神怡。

压了好几下，楚曦才身子一抖，嘴里溢出大股水来，有了一丝呼吸，倒是仍喘不上气。情急之下，沧渊托起他的后颈，嘴对嘴地渡了口气畴昔，又缓缓吸气助他吐息。

顷刻之间，四周甫地堕入一片乌黑。

也许是他歪打正着，楚曦呼吸真的顺畅了起来。

甫一入水，他便沉着下来，身下袭来一阵痛苦，双腿自行长拢，皮肤上挣出片片细鳞，转眼化出了鱼尾，所谓如鱼得水，他周身也生出无穷勇气，足以抵抗任何惊骇。

他浑身炎热，在血脉贲张大脑升温时一头扎进了水里，缩在船底下一动也不敢动。

他捂着心脏，直到爪尖刺破了胸膛，才回过神来。

那么断交，那么心狠，不带有一丝踌躇。

沧渊点了点头，谨慎翼翼地绕过大大小小的暗礁，驶上浅滩。楚曦跳下船来，爬上四周一棵大树，朝岛中张望。此时天气已暗，岛心城池逐步亮起了零散灯火，远不似先前他们登岛时那般光辉，并不像在停止试炼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