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便有这隐疾,请了无数大夫,也说不出个以是然来,吐出一颗红色怪石后,每次发作便更加狠恶,像心窍里缺了一处似的。
楚曦心叫,甚么不是老螺应当把这尊小祖宗请走了吗!
“沧渊,下水!”
见银扇翻飞袭来,他向后一仰,半截袖刃抵住直逼咽喉的扇刃,目睹片片扇刃竟似条条软蛇,扭动分分开来,眼看就要缠上他脖颈,感到有些不敌,此时,俄然怀中锐鸣一声,飞出一物,光芒陡涨,竟是看似不堪一击的玉笔,“铿”地将银扇震得四分五裂!
楚曦咳出一口鲜血,呼吸顺畅了些许,心跳却仍快。他又指指那医药包:“那边面有个小瓶子……取出紫色药丸喂我服。”
沧渊聚精会神地咬紧齿间银针,缓缓刺入楚曦心口。
沧渊转头跃入水中,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沧渊依言照办,谁知晃了晃瓶子,却未倒出一物来。
过了筑基阶段,便要开端尝试炼精化气。他自小习武,奇经八脉早已打通,为了假装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公子以求自保,便经常将气户穴封住,久而久之,真气行诚意口处就偶有停滞的状况。
他位于心口处的位置,有一粒红艳艳的朱砂痣。
沧渊垂眸看了一眼,用蹼爪摸了摸,连续被扎了好几下,一气之下,干脆昂首叼起银针来,一脸当真地等他下一步唆使。
楚曦脚底发凉,行动却很稳,那元四并未发觉甚么异状,与他一前一后往那洞中走去,往里一望,楚曦便步子一顿——
“诶,你等等,我奉告你在哪儿!”
楚曦忙撑起家子,敏捷将秘笈翻到那页,强打精力默念心经,一边运气逆行血脉,流了一地鼻血以后,心跳竟垂垂安稳下来。
沧渊眨眨眼,谨慎翼翼地靠近男人胸膛。
“……”玄鸦行动一僵,见鬼般转头看了一眼,脸上□□都掉了下来,便在这瞬,沧渊趁机一溜烟钻进了水洞里,没了踪迹。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那奇石还在模糊发亮。
“久违久违。”楚曦双眼一眯,懒得跟他啰嗦,手中袖刃与银扇当空交叉,擦出一道刺目火光,便见袖刃立时断成了两截!
……他还真是得了个烫手山芋啊,楚曦心想。
“嗯,你带路。”
元四已经死了,他面前这个,不是元四。
“元四?”见自家老仆竟然还活着,楚曦又惊又喜,却觉戒指烫得吓人,心下奥妙一动。近看之下,他只觉元四满脸殷切的神情有点说不出的古怪。元四攥住他双臂:“公子,老奴可找到你了!”
万一等小鲛返来,他岂不是也很伤害?
他足尖一点,脚下生风,今后跃出洞外,却见玄鸦并未追出来,数十个黑衣人从四周树上一跃而下,将他团团包抄,玄鸦本身却一展黑骨银扇,径直逼向了小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