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出去后,安笙便没甚么心机承担地从那洞口挪腾出去了。
更何况,现现在这府里谁都晓得她弱得连床都下不得,故而除了紫竹和雪蝉,其别人也没有至心情愿守在门口值夜的。
安笙房里的灯火也熄了,她睡觉一贯不喜人多候在门口,彻夜亦然。
咳,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成大事者,不拘末节。
青葙欲言又止,但也晓得本技艺中的信万不能让旁人瞥见,因而从速先去将信纸烧洁净了,然后拿油布包了,筹算入夜再出去埋掉。
也不对,谁又能说,她们主仆俩待会儿要做的事,就不是件大事呢?
青葙看了看安笙,又看了看脚边那洞口,冷静叹了口气。
“嗳,蜜斯。”青葙挺着胸脯应了一声,活像是要跟安笙出去干甚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安笙拢了拢头上的帷兜,低声应说:“妈妈放心,你先归去吧,我会赶在约定时候返来的。”
安笙淡淡地点点头,而后轻笑道:“那我们走吧。”
前面曾说过,永宁侯府宅院系当年太祖天子所赐,因此占地颇大,但现在侯府荣光早已不复当年,以是很多处所便荒废了。
这处偏门久无人打理,上头一把铁锁锈迹斑斑,给人一种一扯便能扯断的感受。
对,不拘末节......
半晌后,青葙和郑妈妈赶回安笙房里,齐声道:“蜜斯,成了。”
青葙别的不怕,却独怕那牛鬼蛇神,是以从入了这荒废的院子,便紧紧地抓着安笙的手,头也不敢多抬。
“蜜斯,青葙,你们千万谨慎。”郑妈妈将二人送到玉笙居院门口,不放心肠叮嘱道。
说罢,便带着青葙沿着墙根仓促走了。
年久失修,那后院门的木头早就朽败不堪,悄悄一推,便吱呀一声开了。
真不是她多想,这真不是,给那啥筹办的洞么?
她既来了此处,天然就有更好的出门体例。
折腾了一日,巴巴地盯着人,也是极耗心神的,以是玉笙居院里的几个婆子并小丫环们见正房的灯灭了,便也都接踵回房睡下了。
“蜜斯,郑妈妈说得对,您可不能由着那位郑郡君胡作非为,这是您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由着她算计!”
青葙又急又气,右手狠捏着信纸,贝齿用力,几乎将下唇咬破。
出了侯府,安笙和青葙主仆便加快脚步一起向北疾行。
活着已是不易,哪故意机计算这些。
不然大半夜的,叫她带着蜜斯爬洞出府,不对,是蜜斯带着她,实在有损蜜斯高大光辉的形象啊!
安笙带着青葙走的,恰是永宁侯府最见不得光的一到处所。
没过一会儿,全部内院的灯便熄了大半,偌大的内院隐在外院的灯火下,影影幢幢。
酉时末,永宁侯府内院落锁的梆子声传入各房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