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菊吓得脸都白了,她向来就未曾见过老太太发过这么大的火。老太太是二夫人的姨母,人前老是到处保护着二夫人的,向来就没有如许不给脸的时候。
她自小就聪明,特别在二夫人的“循循善诱”之下,把二夫人的那一套学了个实足十,稚气未脱的脸上,已然闪现出夺目强干来。这些年来,她不管做甚么事情,从未失过手,不想明天在老侯爷这里,却狠狠地栽了个大跟头。
还要另寻机会再过来?聂思葶的内心非常绝望。
并且,三蜜斯聂思葶一返来就病倒了,浑身发冷,额头却烫得要命,夜里还说胡话。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二蜜斯这一病竟然病了两个多月,大夫请了好几拨,病情却时好时坏,有一次连二老爷都怒了,当场踹倒了一个大夫。最后,才算是把病根去了。
垂垂的,便有流言传了起来。说这三蜜斯的身材真的不可,太娇弱了,不过淋一场雨就病倒了,怕是个多病多难的命。如果哪个大户人家娶了过门,只怕这开枝散叶,延绵子嗣也是个题目。
在威宁侯府里,由大夫人主持中馈,老太太偶尔也管一下,但真正握有生杀大权的,倒是老侯爷。
顿了一下,老侯爷淡淡:“好了,你出去跟她们说,让她们归去吧。”
林伯一下子不晓得该说甚么了。
如许的流言初初只在坊间传播,未曾想愈传愈烈,不但都城各大户人家都听到了这个传闻,就连皇宫大苑也传出来了。
聂思芸抹了一下泪,慎重地点了一下头。
见老侯爷终究不再体贴他的马,而转向体贴他的孙女们了,林伯一阵欢乐,忙道:“是啊,两个都还在内里淋着雨呢。”
可老侯爷就这么一句淡淡的逐客令,连一句安抚的话都没有,莫非这气还未消?
按理说,早上产生的阿谁事情,也不是甚么大事件,顶多指责三蜜斯对下人管束不严,这事就揭过了。何况现在,三蜜斯还亲身来告罪了呢,大风大雨的站了一个多时候,老侯爷甚么气也该消了吧?
老侯爷接着再问:“两个都跪着吗?”
金菊忙扶着二夫人跪下,本身也跪在二夫人的身后,低垂着头,底子就不敢朝上看。
换作一个不知内幕的人来看,见这两个小女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当然会以为这跪着的犯了错,可究竟却并不是如许的。
这一问倒把二夫人问哑了。
老侯爷冷哼一声:“老三这牛脾气,连性子都跟他这般类似,还不肯认下这个女儿!”言语当中对聂帅多有不满。
相反的是,七蜜斯聂思芸虽说头上有伤,又在雨地里跪了好久,但返来以后不但疾病全无,反而活蹦乱跳的,还每天去看望三蜜斯,端茶递水的,熬药炖汤的,非常殷勤。府里下人对于七蜜斯天然是赞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