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悄悄打量了两人的着装、举止，心中已经盘算了主张，不管他们拿过来的书有多少代价，也尽量给高价给买了，只当是为这等资质的门生出一份力，让他们能用心向学。将来只要此中一个能飞黄腾达，本身这笔买卖就算是赚大发了。

进了后门，帘子一放下，顿时便把书铺里的细细碎碎的人声粉饰住了，他引着又走了一段路，过了两个配房就到了中堂，里头坐着两个耄耋之年的老者，正一人执黑，一人执白地在手谈。

钱老先生倒是没让他们久等，他很快走了过来，皱着眉头对谢老道：“这书有古怪……”又转头对着季清菱、顾延章道，“可否先将这四册书卷存放在我处，待我好生参详参详。”

谢掌事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向两人行了个礼，这才对着季清菱二人招了招手。

这但是着名的大儒！

谢掌事道：“钱先生，这是方才来铺子里典书的两位客人，我想着您对深宁居士的著作很有研讨，便自作主张带了过来让您品鉴品鉴他们的书典，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季清菱干脆把这事抛在一边，拉着顾延章的袖子，一同上前给两位白叟行了个礼，这才将承担放在了一旁的八仙桌上。

她宿世见惯了权臣夙儒，母亲更是礼学大师出身，不管在那边都毫不怯场，一番礼节做得流利极了，看得两位老者忍不住悄悄点头。

想到这里，谢老赶紧又把重视力放在顾延章身上，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题目。

她正想着该如何应对，却听谢掌事抚掌道：“恰是。请将书作放出来罢。”

钱老先生把手套带上了，取了竹签，挑起那书脊上用来牢固的棉绳，凑上前去细细嗅了嗅，行动举止非常奇特。

谢掌事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往前头带路。

他在这边看着，谢老却没有上前凑热烈，而是叮咛人上茶，又让季清菱、顾延章坐下。

恰是他发明了顾延章的天赋，特地提示之下，这才让顾延章的主家正视起他来。

“不知二位小友是那里人氏，听口音不像是我们蓟县人啊。”谢老笑道。

两人交来回回地聊了好久，初时谢老不过问些粗浅的入门学问，到了厥后，见季清菱对答如流，说话非常有章法，便往深里了问，可谈得越多，谢老越是惊奇，他面上不显，心中却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年纪大了，对着季清菱如许年纪的小孩，少不很多了几分包涵之心，听到延州这名字，马上了然了。因晓得延州才遭了屠城，两个小孩流浪来此，倒不好拿着这个来细问，只怕触了对方甚么悲伤之事，因而道：“小孩儿倒是有志气，蓟县的学但是不好求，你拿了这古书来此，想来家中也有些秘闻，你可知这书的来源？”

这是那里冒出来的一个奇才，小小年纪，四书五经都背得滚瓜烂熟，诸子百家都心中稀有，先非论这小孩自述的来源是否失实，单看他这满腹的诗书，共同他的春秋，的确是绝代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