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湄嘟嘴,推推他肩膀:“没说!你赔我的宝贝。”
“腿酸不酸?”萧澜道:“背你归去再睡会儿?”方才延湄正站在风口,萧澜怕她呛了冷风,得先归去叫她喝碗热汤。
萧澜没吱声,任她牵着。
延湄眨巴眨巴眼,也不知听懂没,踮起脚小声说:“澜哥哥,你真短长。”
萧澜看她在纸上拆画了一个个的小部件,又勾着箭头表示装在那里,看似不难,便蹭蹭下巴说:“我尝尝。”
延湄晃晃他的手,说:“有点儿酸,可我能走,跟你一起。”
“睡不着”,延湄抬头看他,“就来接你。”
他想回赤乌殿。
延湄来了精力,坐正身子,萧澜便抱着她的腰,下巴垫在她肩膀上,看她先在纸上写写画画,画完了,延湄偏头奉告他:“就是如许。”
――这已经是第四遍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够呛。
萧澜捏她脸,“路上是谁说我‘真短长’?”
萧澜凑前一些,对比着她画的简图重新开端。
萧澜跟她进了偏殿书房,延湄按着他坐下,让耿娘子抱了几个楠木盒子来,她放到萧澜面前,扑扑手,“都给你。”
那段孤寂又阴冷的路,已然到头了。
打昭明宫出来,萧澜的表情差到顶点。
萧澜看着先前精精美致的一把小轮椅刹时成了零琐细碎一堆,咳了声,说:“要不……你先装一次我瞧瞧。”
萧澜:“……”
“那不是巴掌”,延湄改正,“扇风用。”
他走得并不快,出宫门时,朝阳初升,本日是个湛蓝湛蓝的大好天,但晨光尚且不敷以照到每一处,房脊的琉璃瓦出现了熠熠的金色,可高高宫墙的夹道仍旧笼在一片暗影里,萧澜没有坐辇,一步步地走,感觉这条路真是又长又冷。
萧澜抿抿唇,幽深深地看着她,说:“过来。”
“嗯,晓得了”,萧澜说:“先放这个扇巴掌的。”
萧澜细心一瞧,还真是有纤细的不同,在她耳朵尖儿上咬一下,只好换过来。
延湄出奇得乖觉,凑到他耳边,连连说了好几遍,萧澜扯着她的衣领,悄悄吮咬她的肩窝儿,延湄痒得不可,哈哈乐,问他:“澜哥哥你要学么?我教你。”
萧澜点点头,一只手往她衣服里探,“我让你瞧瞧手到底笨不笨。”
延湄拍他的手,“错了,这个不是装在这里!”
延湄眸子乱转,忙一口亲在他的嘴唇上,蹭到他耳边说:“一点儿都不笨!一点儿都不笨!”
萧澜蹭她的脖颈儿,说:“没听够。”
“不承认”,延湄捂着嘴,“真笨。”
又过一刻钟。
延湄亲亲他耳朵,俄然抱紧了他,轻声说:“再笨也是我的澜哥哥,是我的宝贝,谁都不能欺负。”
萧澜:“你图上明显是如许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