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陆潜这下更惊奇，道：“定国公府？”

“这是她的亲生女儿！”陆潜惊愣之下，脱口而出。

“只可惜”，萧澜道：“陆、虞两家未能成绩这段姻缘。”――虞氏嫁了沈湛，从延湄的年事一算便知，那是在她嫁沈湛之前。

萧澜拉着延湄徐行下了金阶。

陆潜一手扶住了轮椅，萧澜冲花生道：“送先生出宫。”

陆潜没有点破，反还感觉挺成心机，因此上回进宫前特地将本身的轮椅又做了几处小窜改，有两处不大轻易想明白，他还微微有些等候。

花生过来推轮椅，陆潜一手按住了，看一看延湄，轻声道：“皇上，可否请娘娘……先回殿内歇歇？”

及至见完礼，殿内奉侍的宫人全数退出去，只留个大寺人一个。

陆潜张了张嘴，惊诧道：“如何会！她是我的、我的……我怎会伤她？”

他早前对傅家并不体味，但皇上立了后，傅家一跃成了一等国公府，金陵城中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陆潜想了想，却还是全然联络不到一处。

贰心中思忖，见皇上和皇后都起了身，自案后绕出来，在金阶上愣住，皇后的目光直直望过来，陆潜便笑着欠了欠身，闻声萧澜道：“朕本日请先生入宫，是有件事要相问。”

陆潜闭了闭眼，这时候是碰得上的。

――前年腊月满十六，本年方才过完冬，十七余一月。

延湄这时拉了拉萧澜的袖子，不想与陆潜说话了，萧澜转而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捏一捏，看着陆潜，缓缓道：“皇后是定国公之女不假，但并非亲生。而这两样东西，就是当年，她被抛弃时，随身所带。”

陆潜叹口气，道：“当年陆家与虞……”说着，他认识到了甚么，又立时闭了口。

“无妨”，萧澜抬抬下巴，“先生且拼拼看。”

陆潜摔得不轻，闷咳了一声，又忙转过甚来持续看延湄。

“朕晓得先生避讳故交名声”，萧澜脸上却泛了冷意，道：“朕偶然探人私隐，更不想拿别人之事做故事，但是此事关乎皇后与定国公府老夫人的性命，朕必须查个明显白白。”

现在，他脸上除了惊诧，另有难以置信，真正想不到这件东西怎会呈现在萧澜手里？！

陆潜点头：“皇上请说。”

可食指又忍不住沿着指环内壁摩挲――实在不需再肯定，因指环已碎，他方才已经完完整全看到了内壁上的那一丁点儿瑕疵，以及那豆子大小的“潜”字。

萧澜看了他半晌，表示花生上前，花内行里捧着方深色绸帕，谨慎翼翼地将东西递到陆潜手里，萧澜挑挑眉道：“先生细心瞧瞧，这几片碎玉有的救么？”

陆潜听他说的明白，旧事一揭，虽已长远，还是微微变了神采，道：“幼年荒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