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叙快步过来点个头，延湄穿戴胡服，他看了两眼才认出来，萧澜与他边走边道：“热水和铁水烧好了？”

“备了二十桶”，常叙道：“这玩意儿未几，主如果制兵器的工匠们用。”

延湄前后摆布绕着他走了一圈，站在半腰处往下了望，说：“太荒了。”

萧澜直接将延湄塞到城楼里：“呆在这里，莫出来。”

常叙这边一刻不断地命令：“把桐油泼在城墙上！”

他两个到了墙垛旁，上面尸身已经各处，箭矢虽多但抵不住匈奴人的守势猛，萧澜当即力断地一挥手：“把开水抬上去！”

萧澜：“说紧急的。”

延湄乖乖跟着他，可还没进铺子的门就见程邕打南面急驰过来，马还没停稳便旋身下来，“侯爷，匈奴攻城了！”

归去时延湄有些累，骑的没有来时快，到了城中日头已转到正西边，萧澜看到一家买点心的铺子，便勒停了马，说：“下来，我们出来看看。”

城下搭了梯子，匈奴兵悍气，一个接一个地往上顶，城墙上的箭像雪花一样往下落，他们不畏，死一个上一个，踩着尸身往上攻。

延湄看着他，过一会儿说：“灾黎很多。”

萧澜点头，铁水毕竟有限，何况用完了这几锅想要再等烧开费时的很，根本来不及，他道：“等余下的铁水用完，立即将统统的桐油倒在城墙上。”

刘太守到任时，这片山已经荒得七七八八，他钻在里头吃了几个歪歪腚的酸李子，倒牙抹泪地把前几任官员的祖宗都骂了一通，无法只得任它荒下来。

“人少”，萧澜随口道：“得想体例让人多起来才成。”

工匠顿时大喜：“侯爷请看……”

萧澜把她拉开，看树上挂着一串串像春季里柳絮子似的东西，摘了一串捏开，有籽，闻起来一股酸涩的味道。

萧澜没如何听过这类树，打眼看了看，就这有两棵，要不是这山没人租种，八成早被砍了。他揣摩一下猜多数是延湄跟曾在山野里见过，不是甚宝贵的树种，遂将那一串红籽捏在手里道：“先回府罢。”

萧澜看了一眼，是军中的工匠，方才筹办桐油的，他问：“何事？说。”

这山也不高，估么之前是城里哪个大户包下的，种了一山的李子树，厥后大户迁走了，这山就落在了前前任太守手里，那太守悄悄昧了，暗里卖了三年李子，应也落了笔银子。走前觉着这山移不走挺可惜，又不乐意前面的人也能赚这笔钱，因叫人将李子树砍了很多，剩下寥寥几棵结的李子还都是酸的。

还没到城门处便已听到城外打着叫子的号令。

“桐油呢？”

延湄想了想，指着他手里的籽说：“有油”，又拍拍树干，“木头好。”

“是啊”，萧澜也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