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启走时恰是宸妃出事的第四日,他倒不知萧澜与宸妃是了解的,只是他身份在这,京里的事自要与他说说。
他稍有点儿不安闲,他不知延湄有没有,之前他病着倒没觉甚么,当今方觉那绳索真似一道樊篱,乍一除下好似手脚放的处所都不对了。
傅长启笑眯眯说:“还带些马具一类的小玩意儿。”
萧澜说:“好吃这些都给我么?”
整整一个上午,萧澜把延湄教唆得团团转。
傅长启笑道:“多谢侯爷美意,但此次来,能够还真迟误不很多少工夫,来时侯爷也瞧见了,我另有几个兄弟与我一并。实则此次过来,一是来看望侯爷与小妹;二是有趟货要跑,八成获得乌孙境内,想向侯爷取取经。”
她对着满地的东西看一阵儿,冷静地全数搬回屋里。
幸亏上回韩林带来的五百人里,有两个也是能工巧匠,颇能说到一处。
延湄想了想,带着桃叶去了厨下。
萧澜略一揣摩,问:“二哥但是要贩皮货?”
延湄咬咬嘴唇,看眼瓷缸里的乌龟,提裙去了,刚出二门,就见傅长启一身长衣,风尘仆仆,与萧澜一起说话一起过来。
傅长启朗朗一笑,冲她扬扬眉:“如何,连二哥也认不出来了?”
萧澜乐道:“舍不得了?早晨莫吃太多,牙疼。”
傅长启道:“侯爷莫怪我话直,受这么多好,您得叫我回点儿甚么,或是我给侯爷算干股?”
天子心中到底哀不哀思旁人无从得知,不过他阿谁年纪,骑上大半日马也是够消受的。
饭毕,傅长启取了好些东西来,只桃子是没有的,因金陵的毛桃已颠末端季,但有傅母给她晾的两大罐子的碧桃干,另有两盒子杏酪,这是把杏仁捶碎做浆,然后拌进米粉、羊奶,再加上饴糖熬的,吃起来香,但做起来费事。
萧澜也没问旁的,只道:“宸妃薨逝,皇上可还好?”
看,在这等着呢吧,傅长启问:“甚东西,侯爷说就是。”
萧澜眉峰一动,道:“如许,行商一道我不在行,我遣两人护送二哥前去,转头我写个帖子,二哥拿我一件信物,若到了乌孙,便寻一个叫乌屠的人。”
傅长启嘿嘿笑着没说话,他是个走南过北的贩子,最晓得互利的事理,虽与萧澜沾着亲,但他不爱白受人好处。
傅长启吃得挺满足,不枉他大老远跑过来,萧澜也算跟着沾了光,最后桌上的唐鸡、油灼肉、烧鹅等都没如何动,反是延湄做的这几道家常菜被吃了个光。
延湄看看碧桃干,再看看他,难住了。
当时延湄正在看军中工匠递上来的床弩图,另有一辆刀车想问她能不能改得更短长些,因着到侯府来常常得先到常叙那边领一道手令,到这时萧澜又在一旁坐阵,工匠来了三回,三回都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