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启笑眯眯说:“还带些马具一类的小玩意儿。”
等二人出了堂厅,傅长启回到客院在啧了声,心说我如何像是把自个儿给卖了?
延湄说:“哼”,不过她今儿吃了最爱的东西,不与他计算,反手抓住他的大掌,闭眼睡了。
可延湄不说话他也不大晓得如何开口。
萧澜略一揣摩,问:“二哥但是要贩皮货?”
萧澜道:“二哥想说甚么?”
耿娘子见状笑道:“夫人离京也近仨月,山高水远,娘家人来一回当真不易,您就是迎出府门去也不为过。”
“五百匹马,另有几箱赘物,二哥寻到了那叫乌屠的人,东西便存放在他那边。”
傅长启抽了口气,“侯爷这般信得过我?”
延湄硬生生刹住脚步,一双眼睛看着傅长启,没发作声儿来。
萧澜默一默便转了话题:“二哥好轻易来一回,多待些日子。”
“这一道可不好走”,萧澜道:“二哥真筹办去?”
半晌,延湄躺下来,斜眼瞪他一下,萧澜理亏,便就此寻个台阶下,伸手在她指头上握一下,说:“方才逗你呢,睡吧。”
萧澜何尝不知?他昨夜虽烧得发昏,但也有些模恍惚糊的印象,早上一看更晓得延湄焦急了,可更加忍不住想折腾她,看延湄忙前忙后。
话是这么说,实则是反着问。
他稍有点儿不安闲,他不知延湄有没有,之前他病着倒没觉甚么,当今方觉那绳索真似一道樊篱,乍一除下好似手脚放的处所都不对了。
――桌上的菜一半儿都是他爱吃的。
除此以外另有几样糕饼,几桶甜酒,自家做的一些清酱,乃至另有一床厚厚的被褥。
延湄“嗯”了声,踌躇一会儿,将小碟儿中最后一片桃干留给他,自去洗漱了。
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阿谁,延湄听话得出奇,让做甚么做甚么,乖的不得了。
萧澜也没问旁的,只道:“宸妃薨逝,皇上可还好?”
耿娘子瞧不懂了,趁着延湄出去的工夫从速对萧澜道:“侯爷,昨儿夜里您发高热,夫人急的光着脚,外套都没顾上穿就跑出去要拿酒,返来又自个儿给您擦身子,一宿都没睡好觉。”
“那倒不必”,萧澜笑了下,“那我也直说,恰好想请二哥帮个忙,带批东西返来。”
延湄起家,没成想家里还真来人了,一时有点点懵,又听闻来的是二哥,内心头那点儿欢乐微微绷着。
傅长启与傅长风分歧,打小就总爱逗她,延湄幼时被他戏弄过两回,固然明白他只是闹着玩,但日子久了,总觉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
傅长启吃得挺满足,不枉他大老远跑过来,萧澜也算跟着沾了光,最后桌上的唐鸡、油灼肉、烧鹅等都没如何动,反是延湄做的这几道家常菜被吃了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