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湄摇点头，“都没有。”

隔了两日，傅长启上门，他因得了萧澜的话，这几日便要起行，过来与他们辞一声。

黑着脸喝了两大碗莲子汤，这才感觉火垂垂退下去。

萧澜刚躺下没多大工夫，也不急着起来，顺手在床头的矮柜上摸了绫绢团扇，一下一下地扇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延湄忽而转了目光，一手顺着他的身子往下摸。

这离闵馨的客院不远，一盏茶的工夫她就打了个来回，手里拿着欠条递过来。

傅长启倒不晓得他在颖阴还开出铁矿的事，但晓得有山林在，猜着他回了京不大放心，因说：“我迩来倒也无事，侯爷说，我跑一趟就是。”

闵馨却拧起来，“不然我给傅公子打个便条，今后若认账，你也有个根据。”

傅长启并不晓得她也跟着延湄进京了，一笑道：“傅某原筹算过阵子到濮阳时再拜访，正该给闵大夫送这三个月的利钱，不想能在这遇见，身上也没带这很多。”

去过傅家，却一向还未往栖霞寺见过霍氏，倒不是萧澜忘了，而是返来时他已遣冯添去问过，霍氏正在闭门悟禅，让他们比及中秋节前再去。

屋里放着冰，但气候太热，她脑袋瓜还是睡得汗津津。

萧澜退到床头，不天然地把衣衿搭在屈起的腿上，哄说：“你去点点东西，我们明日就去。”

延湄半坐起来，点点头，脖子还半耷拉着，问萧澜：“澜哥哥你中午用饭了么？”

萧澜换了身衣裳，洗把脸，也在塌上躺了躺。他并没有睡，只闭目养神，脑筋里想着自金陵到梁州的线路。

梁州他未曾去过，手里虽有大略舆图，但与到过实地还是两回事。

延湄对于去哪儿并不非常在乎，随口答：“跟着你。”

萧澜点点头，之前见傅长风的次数未几，但他给人的感受很结壮慎重，因乐道：“在外边时，阿湄也经常念起大哥来。”

“闵大夫客气”，傅长启道：“说好我先垫着，此事今后再说无妨。”

闵馨一板一眼：“我写好便给傅公子送过来，还请你稍待半晌。”

他们外头说的和乐，屋里却已先哭了一气。

“是”，傅济道：“太仆寺早已动手筹办，旨意也已下来，我在随行之列。”

傅夫人在外头忍住了，回了屋，忍不住抱着延湄边笑边掉泪珠子，延湄拿着帕子给她擦，说：“阿娘，莫哭了。”

萧澜当即坐起来，把延湄放到塌上，一腿屈着，今后退了退。

萧澜：“………………”

欠条打的非常简朴，只写了句“今欠傅公子银钱十两，兹做本钱，今后待还”，写的时候她才想起还不知傅长启的名字，但一时也不好问，只得这般先写上，下头写了本身的名儿，按了个红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