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沈湛留在朝中坐阵，太子监国，随行的除萧澜外，宁王萧真、六皇子萧旻、乃至另有七皇子都在列，另另有一名新得宠的刘朱紫和两位公主，年纪最长的平王萧琚因在外办差没能跟着。

萧澜半蹲着身子，刚好与她平齐，手掌稍稍今后一撤，他另一只手握住了延湄肩膀，让她微微撅起的嘴唇正对上了本身的，然后腿上用力，身子不动声色的前倾，压实。

萧澜不睬他这些口舌上的痛快，站在一处石头上往下望，秋风扫荡，上面成片霜红的林海飒飒而动，收回刷刷的声响，他挺嫌弃的瞥了萧真一眼，上马筹办田猎。

萧真和萧旻是贪玩的性子，若皇上都不把沈湛的话当回事，那离得大老远的，他们自也没甚话说。

这不是在北苑，事前也没筹办，没体例围猎，皇上临时不能亲行，得有他们先探探路。

梁州处在大齐的西边，西邻汉水和嘉陵江，东邻秦州。

延湄挑帘对他笑了笑，闵馨也在车里，萧澜一点头，打马驱前。

汉中的秋景当真值得一提。

午子山三峰峭立，山上另有古刹，萧真挑着一边嘴角冲萧澜道：“怪不得你乐意来，这山上能念佛啊。”

因此这一起逛逛停停，沿途所过州、郡的官员们都被折腾了小我仰马翻，也不知皇上体察出了甚么来。过了雍州，进入秦州地界时已是玄月尾，山高水阔，秋色如画，天子在车中舒畅地眯起眼睛，叮咛中间服侍的老寺人：“传旨，暂不往梁州去，改道汉中。”

萧澜背着她起来，用力在帐中转了个大圈。

第二日秋阳高照，是个湛蓝湛蓝的大好天。

皇上的确要乐了，他没忍住，拍了下大腿，哈哈哈道：“阿初，你记性忒大！去岁，匈奴已与朕请和，包管五年内秋毫不犯！现在，你放眼望去，从南到北，从西到东，那里不是太承平平的？你生于世家大族，胆量竟这般小！”

——因他是大司马沈湛之子，眼下虽只是曹郎兼常侍之职，但朝中官员大半俱得敬他三分，六皇子萧旻便冲他使眼色，表示他劝谏劝谏。

延湄：“……”

萧澜已经上了马，居高临下地挽着缰绳问：“我刚有瞅你么？”

傅济眼角的纹路一下聚起来，他向来晓得，小女儿内心头是热乎的，也最明白，只是普通人看不见。

延湄上山时有点儿呛风咳嗽，闵馨借着野灶给她煮了川贝梨，吃下去稍好些，夜里冷，她便抓着萧澜的胳膊枕上，哼哼唧唧地往他怀里钻，萧澜怕她刚到山上就受寒，只得用腿夹住她两个脚丫，一手掌在她背心搓着，延湄脚上背上都暖烘烘，踏结结实睡了一大觉。

她瞪着乌漆漆的眼睛，完整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