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秦宛悄悄倚向身边一棵枫香树,“我活着又能如何呢?”她一双水眸里漾起怅惘和痛苦,“阿澜,我只问一句,这么些年里,你想过要救我么?”
萧澜垂下眼,半晌直视归去,安然道:“我天然盼望表姐活着。”
萧澜微微摆头,表示临时别动。
萧真这时看清了身后追兵的模样,都是身材结实,高鼻深目,棱角清楚,他喘了口气,脱口喊道:“匈奴人!你们是匈奴人!”
他张张嘴,想要问秦宛一句,一时却没发作声音来。
他并不比延湄痴钝,历过血腥疆场,直觉更加灵敏,可有些事他得问明白,说清楚。并且,秦宛恨他,延湄与他在一处,怕更费事。
很难说清他现在是惊诧还是欣喜,亦或者有些昏黄的恍忽。
秦宛微微扬起下巴:“你还没有答我的话。”
――她见过宸妃一次,现在隔得远,虽没有一下认出来,更不知她与萧澜间有如何的过往,但是已本能的感遭到了伤害,她不想萧澜涉险。
秦宛脚下一顿,转过身来定定看着他,萧澜默了默,沉声说:“表姐还活着。”
但是,模糊地已经有喊杀声传来。
萧澜微提了一口气,――他当然想过,且一向、一向记取。
“你到帐子里等着”,他回握了下延湄的手,“我半晌就返来。”
萧澜要去。
萧澜正要说话,却一下从旁侧窜出小我来,冲着他没好气嚷嚷:“我如何在哪儿都能瞅着你?你跟着我……”
――那必定有精兵在,山上定是一场血战。
萧澜把她手指一根根掰开,低声道:“听话。”说罢,叫了韩林过来,叮咛他:“护着夫人归去,不管如何不能离了半步。”稍顿一下又叮嘱:“若万一有事,往禁军最多的处所去,或者直接去寻我们的人。”
傍晚时分,日光已暮,天涯深红色的云霭映照过来,给秦宛身上罩了层光晕,她肃立在树旁,婉然含笑,即便是布衣粗带,仍旧透着分旁人不能及的薄媚。
延湄现在现出了分歧平常的刚强,她死死扣着萧澜一只手,说:“不。”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