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霍然转头,咬牙道:“莫听闻城外有人来了,大齐的兵将打不过匈奴人!就算能打得过,攻城也得好几日,可我要杀你们,就是眨眼的工夫。”
但是她话还没喊完,七皇子俄然眼睛发直,牙关紧闭,四肢狠恶抽搐。
阿巴古受痛一恼,反手回扇,刀把撞在七皇子脑袋上,跟着秦宛一声“不要!”,七皇子直直飞了出去。
阿巴古放声一笑,与伊正道:“王子,那不堪一击。”
赶在这时候,外头匈奴兵大声报:“阿巴古将军!三王子请您畴昔!”
闵蘅拖着条伤腿一瘸一拐,忙探了探她的脉,白日里伊邪那一脚极重,又经这一番,延湄脉象非常不稳,他看向旁侧,秦宛跪坐在七皇子身边,想要抱起他,但伸脱手,不知为何又没抱,一手用力拍着空中,红着眼睛尖声道:“你这傻子!你这个傻子!你这个傻子!”
秦宛用力箍着他,可七皇子本年已七岁,且小身材很结实,猛力挣扎起来秦宛底子抱不住,一个脱力便让他窜了出去,七皇子直奔阿巴古,上口就咬!
阿巴古嘴里“嗬”了一声,骂道:“他娘的来得还挺快。”
闵蘅这时候已经完整褪去了慌乱,他指指七皇子:“他多数因刚才受了惊吓,症状似是急惊风,半个时候内治不好便会转为慢惊风,今后都会是眼下这个模样了。你们跟来的大夫治外伤,一定会治这个病。”
秦宛让俘来的宫女给她大抵洗了洗,倒不是美意,只是被那酸臭味儿熏得难受,脱了衣服才发明是个女的,脸洗洁净,她打量一阵,认出了延湄。
伊邪恨不能当即杀了延湄,给他的爱狗陪葬。
闵蘅不知她打的甚么主张,下认识就往延湄的方向看去,秦宛也顺着他的目光看,笑意更加的深。
——这方是他们占据汉中的第七日。
阿巴古问:“可探到领兵的是谁?”
二人都没出声,用力握了下刀。
……
没用太久,闵蘅被清算一新,虽因受伤和连日挨饿神采不好,但总算还过得去。
秦宛也过来看了看,闵蘅已经拖着腿爬到了延湄身边,别的一个身量中等,满脸胡子的将领嗤了一声,过来把闵蘅踢到一边,用匈奴话说:“这半天,还算有个像人的小嘎子,可惜你们汉人的天子不可。”
七皇子看着她,仿佛还未从方才的事情里转圜出来,眼中尽是惊骇、惶惧、另有陌生,但是他俄然抓过母亲的手,放在嘴边,用力咬了一口。
他二人出去时,萧澜背对着他们,姿式像是……在拜佛?
“是”,韩林道:“常将军已派人查探行迹。”
“这会儿还瞧不大清楚”,秦宛冲他笑笑,“得洗洁净了再看。”
秦宛扫一眼,忽蹙了下眉,抬手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