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蘅收了针自脚榻上起来,道:“先喂口水罢。”
他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悄悄戳了下延湄的被子,问她:“你……冷不冷?”
萧澜目送他出了花厅,回身把点心挪开些,说:“也先别吃了,沐浴完直接用晚餐。”
延湄嗯一声,便也不问了。
闵蘅躬躬身子要退,延湄却出声道:“腿伤。”
延湄吞了两口水,把栗子糕顺下去,噎得胸口疼,本身握了拳头一下下捶,萧澜把她手拿开,用掌心渐渐往下捋,延湄喘几口气,还想着闵蘅的话,眉头蹙起来。
闵蘅忙摆摆手,垂着眼说:“多谢夫人,侯爷想的全面,单给我的铺子里调派了马车,在侯府里,都是敞轿抬着走的,闵某都快不会走路了,这伤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好。”
萧澜抿抿唇,有点儿无从动手,内心头也颇是冲突,一面自知延湄累了一起,该是让她好好睡上一大觉,但一面又总觉长了荒草似的,落不到实处。
这日安排的人多,跨院和客院几近都占上了,侯府从内里看没甚么分歧,实际外松内紧,每个院里都是轮岗值哨。
萧澜咳两声,叫她:“湄湄。”
时近酉正,暮秋的天气已经沉下来,室内尚未点灯,有些暗,霍氏吐出一口浊气,眸子缓缓转了一圈,扫过床榻前站着的几人,张了张嘴:“阿允。”
延湄皱皱脸,明显对他嗯了一声并不对劲,但直接让萧澜说“我想抱着你,跟你睡一个被窝”他一时真是说不出口,但他做的出来。
延湄先回房沐浴,萧澜叫了程邕来,问太守陆文正可曾来过,程邕回道:“申时陆大人过来谒见,部属说太上皇一起疲累,正在安息,他日再召见,陆大人倒也没多说甚么便先回了府衙。”
“老夫人”,莲姑给她顺背,“您方才是昏迷畴昔了,还没大醒,这是胡涂话。”
延湄刚从霍氏房里出来时已洗了手,便皱了下鼻子不大乐意,耿娘子掩唇一乐,忙叫人又端了水来,延湄洗手,萧澜便拿着巾子等在一旁,洗完了,捧着巾子给她擦。
“没有没有”,莲姑给她擦额头上的盗汗,“您别再记取了,来回这么多年,也够了。”
延湄正刚吃完一块儿栗子糕,耳朵里听到这话立时瞪大了眼睛,噎得直拍心口,萧澜一步起来,忙把水给端到嘴边,说:“难受就吐在我手里,你慢一些。”
她尚浸在闵蘅说的野闻里,那事情听得她内心头难受,萧澜沉默半晌,道:“归去吧。”
“常将军还带人在洛水四周设防,估摸明后日才气返来。”
延湄这回笑起来,用心把被子掖了掖,对着他吹口气,哼哼:“我不准。”
延湄侧了下身子,打断他的话,直接问:“想一个被窝儿?”
闵蘅眯了眯眼,却缓缓点头:“其间我倒不大清楚,这体例本也就隐蔽流于高墙当中,用的极少,侯爷如有效,我归去可帮您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