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娘子微微冲着她摆手,延湄已经看清打角门那儿绕过来的人了——是上回就在这儿见过的白倩。
萧澜让刘院朴重接去禀了延湄,延湄图也不画了,扔了笔,吃紧便要往静思殿去,只是前头另有朝臣在议事,只得硬忍了半下午,比及暮□□下来,萧澜晓得她等得孔殷,也没乘车驾,直接带她打马出了皇宫。
花生只能闭嘴了,悄悄叫了声“阿弥陀佛”,心说您保佑皇上啊。
延湄抬开端,却悄声说:“二哥说的对。”
延湄稍稍偏头,当真道:“上回奉告你别来,就是情分,你没听。”
这无疑是他们眼下听到的最好的动静。
萧澜乐了,俯身要拉开她的手,方才几下蹭动,他下身已经起了较着的反应,延湄乌溜溜的眸子转了转,忽而一皱眉头,嘟囔说:“肚子疼。”
他只好把手缩返来,顿了一会儿,碰碰延湄肩膀,说:“哎。”
——傅夫人醒了。
“可莫听他的”,傅济唬一跳,忙忙地劝,没多时傅夫人醒了,延湄就坐在榻边给她揉捏手指和胳膊,不过傅夫人此次元气大伤,撑不了多数晌就又睡畴昔。
闵蘅躬身看了眼,道:“娘娘可试着握一握老夫人的手,不需太用力,看老夫人可否有反应。”
“闻声了”,白倩看延湄一眼,伏下身:“奴婢知错了,还请娘娘看在当日的情分上,宽宥奴婢此次粗心。”
延湄眼睛里微微发亮,转头看看傅济和萧澜,小声道:“阿娘听到了。”
萧澜伸手拽她,延湄说:“再亲咬你。”
延湄嗯了声,萧澜拉拉她的手,私语说:“等着我。”
“说来不是大事”,花生磕巴,“但……”
“……是。”白倩感觉不大妙。
她若要宿在宫外,萧澜必定也得跟着,动静太大,转头女史或言官必定得说上一大堆,到时不能怪皇上,只会往延湄身上推,萧澜想了想,筹议说:“今儿便不留了,比及腊月二十以后,朝廷休冬假,再准你返来看望一次,成不成?”
傅夫人醒来,延湄非常不舍得走,拽着萧澜的袖子眼巴巴说:“我想留一晚。”
萧澜已经往内殿走:“紧急的就说,不紧急的就忍着。”
白倩一个头磕在地上,道:“奴婢本就是娘娘的身边的,您吵架都是应当,只要留奴婢一条命在,今后奴婢便在娘娘身边为牛做马,您让奴婢做甚么都成。”
但应不伤及底子。
傅长启此去时候不长,还没有全数查明,只能将一起的细琐说了说,等年后,他还得再去一趟,萧澜故意让他进户部,因又说了些旁的,等他一走,萧澜到裕德堂仓促洗了下身上的灰尘,出来就瞥见花生皱着一张脸觑他,“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