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了,叶连翘抿唇笑了一下:“几位可贵来,先进屋坐吧,外头风大。我家处所小,也没甚么好东西可接待……”
“这事儿你可莫沾手。”
有甚么好谢的,身为捕快,庇护老百姓莫非不是他的分内事?贼人就在面前,他偏生不捉,拿老婆婆橘子的时候倒挺顺手……
“那……明天我去城里称一斤桐油。”
身畔,那三个穿着光鲜的妇人已小声群情起来。
薛夫人更是得意,扭头对那三个妇人一昂头:“小女人不幸见儿的,磕出这么大一块疤,我领她去瞧过,连冼郎中都没体例,人家现在就能本身治!连疤都能去掉,那些个甚么皱纹啊、斑痣之类的弊端,对她来讲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处理?”
说到这里,俄然讶异笑出声来:“我说连翘,你这小脸儿如何黑乎乎的一片?活脱脱就像唱戏抹的花脸!”
夜深人静时躺在榻上,她仿佛能感遭到那熬得极细的药膏,正一点点顺着伤疤的裂缝渗进皮肤,模糊有一丝凉浸浸的感受,但是不一会儿,内里却又好似热血翻涌,仿佛细嫩白净的皮肤,正顶破疤痕,破茧而出。
“二姐,出甚么事了?我闻声――呀,是春芽,敢是她娘又逼着她缠脚了!”
叶连翘回声昂首,冲他微微一笑:“无妨事,我在这儿挺便当。那蜡烛光有些晃眼,必定会影响你歇息,你每天干的是体力活儿,夜里如果不养足精力,明儿该力量不敷使了。”
伴跟着这哭喊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摇扭捏摆跑了过来,也不知怎的脚下踩着一块石子,嗵一声摔在地上,顷刻灰尘飞扬。
许是瞧出她面上有两分不快,叶冬葵便上前拍了拍她的肩。
不等她把话说完,左手边的村间通衢上,冷不防传来一阵哭叫声。
……
叶冬葵略有点局促,搓了搓手,好半晌,才别别扭扭隧道:“实在……也没旁的甚么,我就是感觉,这段时候辛苦你了。本来是我拍着胸脯包管,说必然挣钱买最好的药膏给你祛疤,安知忙活这好久,连买套木工东西的钱都没赚到,买药的事,也得靠你自个儿筹措……”
当中便有一个矮墩墩的妇人凑上前,在叶连翘额头细心瞅了瞅:“唔,是挺深的……小女人,你真能自个儿把这疤给去了?”
“我不缠了,不缠了!娘你就饶了我吧,实在是……太疼了!”
“嘁,还真能有样学样,难不成缠出一双‘快上马’来,便能嫁个有头有脸人家了?”
她也实在是有些等不及,喝了七八日的汤药,揣摩着该当差未几,便开端动手用外敷药,每天临睡前,将黑漆漆的药膏往疤痕上厚厚涂抹一层,再盖一张贴布,待隔天凌晨用水洗去,悄悄等着药阐扬功效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