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前路公然逐步开阔。石壁上不再有油灯烛台，但却有模糊白光辉映，并且越来越较着。

动静过分震惊，吴月手一抖，差点把茶杯打翻。

“练功上，你夙来比我心无旁骛。”赤霄道。“夙来”这词让他想起畴前，唇角便不自发地挂上了浅笑。

“……玄冰雪种？”这固然是个疑问句，但晏维清的语气已经变作笃定，还是带着震惊的笃定。“它竟然是真的？”

吴月深有同感。秦阆苑拿出别的体例也就算了，但竟然上火药……就算练成金刚罩铁布衫，那也是血肉之躯，如何能抵挡火药的能力？更别提，他们总坛有很多部分在山体中，真炸了绝对全军淹没！

也是该我们脱手的时候了！

“他筹算威胁谁？”吴月还没从惊奇中回过神，笔迹都变得草率起来。“莫非他只想着，他若死了，也要拉着我们做陪葬？”她推测秦阆苑会来一招绝的，但没想到这么绝！

这句话赤霄是在他把手放到对方手上时说的，但晏维清仿佛底子没有答复的空暇――下一瞬，晏维清已经把他带到床上，几近狂乱地吻他。脸颊、嘴唇、喉结、胸膛……

是夜。

这些年，外人都道他们伉俪俩一样主管束中财务。这是究竟，珠堂也确切主理财务；但这不是方堂设立时的本意。只是他们圣主没有称霸武林的野心，便叫他们伉俪合计着一起做罢了。

“不胜利便成仁。”危寒川又写。固然他不感觉秦阆苑能做到视死如归，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明显没题目。“看来老二确切急了。”

另一头，吴月已经换了中衣散了长发，斜倚在长榻上。她神采沉吟，苗条的手指之间正捻着一颗白子。榻上正中有张矮桌，一盘残局鲜明其上。

危寒川读出了这类意义。他点头，忽而出声道：“天实在太晚了，我们还是先寝息吧，夫人。”

晏维清依言照做。然后他就发明，那块冰晶通体透明，中间却有个乌黑的、八棱柱般的物体，团体不比一根手指大，那些白光恰是从它上面折射出来的。

……也就是说，只要工夫高强的人才气感到极冷？

……那笔来路不明的钱被秦阆苑拿去买火药了？

“点到即止。”

“东西放太久，不能吃了。”赤霄一袖子把已经干得看不出原状的生果拂到石篓里，“你姑息一下。”

上山以来，晏维清的重视力头一回转移到别的事情上，猜疑满腹。而等真的瞥见冷意来用时，他可贵惊奇到微微瞪大眼睛――

“怎地还不睡？”危寒川起家换衣，随口问。

“你到近处看看。”赤霄如此答复，一副毫不介怀的模样。

――但这真的意味着方堂形同虚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