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的脸变了变，热血涌到心头，当即有种想揭开镜子照死他的打动，手指掂了掂，那镜子沉沉地，仿佛有千斤重似地。皮皮的神经紧绷着，心跳如狂，不由大吼一声：“你觉得我真不敢？”

“祭司大人，不要诡计惹怒我，”皮皮从口袋里取出那枚小小的圆镜，手掌在他面前摊开，“你要再敢打下去，我就让你在我面前消逝。”

小米粥香糯光滑，皮皮就着肉包子喝完，顿觉精力倍涨，手足总算规复了力量，因而拿着拐杖站起来回房。

“答复我的题目。”

“皮皮，我是在请你把不属于你的东西还给我。”

公然贺兰觿的腮邦子猛地硬了，下颚顶过来，他俄然伸开嘴——皮皮觉得祭司大人又要咬人了，决定不管三七十二，先咬他一口！“啪”，四唇合一，咬在一起，并且相互紧紧地吸住了！

此时的贺兰正用手机发着短信，不晓得写些甚么，只闻声“哒哒嗒”的触屏声，“嗖”的一下，短信出去了，“叮”的一声，复书来了，“嗖”、“叮”瓜代地响着，议论很热烈的模样。宽永死了，修鹇走了，千花失落了，祭司大人身边的人都换了，买卖也变了，他在跟谁扳谈呢？……约莫过了非常钟，指间“扳谈”方才结束。贺兰觿将手机塞入口袋，将重视转回到皮皮身上。

“头发缠在扣子上了。”

贺兰觿被她的话咽了一下，冷哼一声，道：“你觉得我是来乞降的？”

“忍心让钟沂一个女生给这么多人做饭？”

“不不不！”钟沂连连摆手，“这是金鸐的东西，等闲不送人，我可不敢拿，他会吃了我的。”

“哇！好强！”

“院子里住了多少人？”

就算在夜间，贺兰觿的拐杖也是随身照顾的。拐杖放在床头，他约莫就在书房。公然，书房的灯亮着，东西配房也都或明或公开有着灯光。厨房在东面不远处，皮皮信步走畴昔推开门，内里灯火透明，满盈着一股水蒸汽。一个女子穿戴围裙卷着袖子正在揉一个庞大面团，倒是沙澜方家的钟沂。她明显已经干了好一会儿了，额头有汗，脸也被灶火烤得红扑扑的。

“那就统统按端方办。你把下一任祭司请过来，我劈面奉告他。”皮皮说，“你之前叮咛过，这个暗码只能交给狐族下一任的祭司——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就是那天在房顶上跟金鸐说话的人，名字好象叫关鹖——对吧？”

“我敢。”

皮皮不由想起当年贺兰觿受伤时，躺在井中冷静流血的日子以及本身照顾他的那些光阴。贺兰觿从不说痛，只是沉默接受。皮皮一天帮他换三次药，看得见他身上可怖的咬伤，血不断地从扯破的咬痕中流出来，究竟痛成甚么模样，贺兰觿回绝描画，她也无从得知。或许当时的他也中过无明之火，怕皮皮担忧没有说。皮皮越想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