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的身子在颤栗:“你是……灵族?”
但这鳗鱼带给她的,则是纯粹的惊骇。
皮皮踢了他一下:“贺兰觿,我们一起走到这儿,遇鬼杀鬼遇魔杀魔,顿时就要见真佛了。你再这么吞吞吐吐的就没意义了。”
狼族全部武装,见状倒还淡定,但身下的骏马已不安地嘶叫起来。那些鳗鱼瞬息间已如吸血蚂蝗般地钻入马腹,大半身躯没入体内。众马一时乱了阵脚,惊骇逃窜、腾跃如狂,将背上的人全都甩到地上。刹时马血就被吸干,庞大的身躯倒下来,更多的渔夫游过来,皮皮还没看明白,他们已化作一条条鳗鱼扎入马身,转眼间就吃得只剩下了一只只骨架。
那女子重视她们的目光,也向这边看来,神态安静,但没有进犯的意义。
一出空位便是沙岸,四周的渔民闻声动静,都愣住了手中的事情,昂首向打斗之处看去。四人跑到水中,将夜光犀浸在水里,背对背后站着,摆出防卫的姿式。小菊悄悄地戳了皮皮一下,皮皮向左看去,不远处一个女子正用心肠补着鱼网。她俄然重视到女子的右脸沿着太阳穴一向到颈中摆列着七个铅笔般粗细的小洞,仿佛是某种腮状物。
他温馨地点点头。
他持续沉默。
长久的镇静以后是一场接着一场的鏖战。
“贺兰觿,说话。”
“也就是让灵族进入到白狐的体内?”
一阵更悠长的沉默。
翻过最后一座山时皮皮闻声了涛声,贺兰觿道:“下了山就是潼海。”
狼族爱马,开端还想用刀护住,不料一只鳗鱼从马腹中窜出,一头钻入一个狼人的上身,固然他穿戴厚厚的皮夹,仍被锯齿咬破,穿胸而过,留动手腕粗细的一个大洞……
世人爬到山顶,皮皮只觉面前一亮,山下是一道银色的沙岸,沙岸的绝顶是一片碧绿的陆地,海水极浅,最深切也独一一人多高。劈面模糊可见一座岛屿。
皮皮将身边的五鹿原一拉,低声问道:“刚才修鱼稷说了甚么?”
小菊、皮皮和嘤嘤紧跟着贺兰觿,金鸐、辛崃与五鹿原断后。
皮皮拉着小菊和嘤嘤,和五鹿原一起向沙岸走去。贺兰觿快步走过来,将她拦住:“皮皮,跟我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脑筋一片空缺。她不自发地发展了一步:“你是东灵?为甚么要冒充静霆?你们长得一样,说话的语气一样,一些行动风俗也一模一样,你、你是从哪学来的?”
“如何了?”
潼海不是海,只是一片广袤的淡水域,一半是浅水,一半是池沼。
五鹿原道:“他说……他会来找你。”
皮皮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了一阵庞大的情感,不安地四周张望,那些吃饱喝足的鳗鱼已变成一个个渔夫回到水中持续劳作:织网的织网,叉鱼地叉鱼,荡舟地荡舟……沙岸复现一副平和安好的渔村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