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她心境很多，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倒是秦傕睡得结壮。她脑筋里一会儿是兄长被俘后高北送返来的首级，一会儿是瞎了眼睛茕茕孤单的宋氏，只感觉本身办事不敷安妥，若没有伤到宋氏就好了。

妙荷原觉得小少爷必然会欢畅得跳起来，不想却见他是这类平昭雪应，当即僵了嘴角，因那一身寒气的卫将军也在，便不敢再多说甚么，屈膝行了礼就归去找程氏回话了。

李嬷嬷见她焦急，从速又道：“只是少夫人她……撞出了个好歹……眼睛不顶用了。请的大夫也是有些本领的，却也说无能为力，只能观后效。”

程氏翻开被子下床，惨白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点头：“此事恐怕还得从恒王动手，只能看太子妃能不能劝太子插手了。且让那小贱人再放肆两日，今后定有她受的。”程氏说着，提起笔来，在信笺上落下几个字，忽而顿住笔，“对了，去将我那些东西给祯儿送去。”

“能不能练就一身技艺，题目在于你能不能刻苦，而不在于我会不会教。”

“那蠢妇，现在这般乃是她咎由自取！”程氏轻哼了声，神采甚为轻视，勾带起眼尾的浅浅细纹。

她半展开眼，并不想多说：“没甚么。”

毕竟是小孩子，又真的还饿着肚子，加上秦傕那天生带着亲热感的笑，卫祯看看喜好绷着脸的姑母，见她没有反对，也就扑向了秦傕。

李嬷嬷惊道：“夫人是想让太子妃脱手？！”

这孩子……真会说话。

卫祯此时见了荷香，却没了和她谈笑玩乐的表情，他将承担翻开，见是几块把玩的小物件，常日里程氏等闲不准人碰的，连他眼馋也不给，没想到这么轻易就送了他大半。

卫子楠牵着他，迈过门槛，卫祯俄然游移着问：“姑母，我若跟你走，真的能练得一身好技艺吗？不会来不及吧。”

待到他二人行到门口，却见程氏的丫环妙荷吃紧追来，给卫祯递上来一个承担。这荷香年纪尚轻，性子活泼，平素里与卫祯还算玩得来。

看来，这孩子明天是给气进心窝子了。

李嬷嬷见她不言，知她是摆布难堪，便又劝道：“唉，这事儿总要有个说法才是。哪有以下犯上的，少夫人和小少爷是长辈，还不得听夫人的长辈之言。依老奴看，夫人不如强留了小少爷，虽临时触怒了小少爷，可儿非草木孰能无情，夫人对他的好他总会感遭到的。且二蜜斯不是说了吗，再担搁下去，小少爷学武就不成了，到时候小少爷习武的心机渐渐儿淡了，还不是夫人的乖孙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