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秦傕，怕是豆割不清了。

“不必。”太子侧身看看她，目光扫过卫子悦一样有几分蕉萃的脸，“夫人出去吧，让我再静一静。”

听得另有底牌，卫子悦心下一松，不经意间带起一丝笑意，但很快发觉，转又忧愁起来：“桌上的吃食殿下都未动过，妾身再叫人弄些热的来。殿下心烦归心烦，却不能亏了本身的身子。妾身去抱睿儿来，睿儿迩来长了牙，能陪殿下吃些了。”

霸道，粗鄙。

可要过恒王妃这一关，难于登天。

只是更加感觉秦傕这小我，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令她心头不得不又惧他几分。如他所说，他要将现在毫无实权的本身杀了灭口，易如反掌。

这动静迟早都要传出来的，秦傕不避着她，倒也不奇特。只是卫子楠不得不深想一点——此人特地来禀，且行得仓促，不难猜出太子这回栽了，又是秦傕的手笔。

坊间传说太子在刘葫芦巷养了外室，描述得有模有样，连太子何时去过，与那两个外室如何依依不舍都传了个遍。不过一个早晨，百姓提及太子便少不得要加上“虚假”两个字。

傅泽志返来了。

私设钱庄的罪证，是不到一个月前林普找到的。彼时按老端方走下一步，将这秘辛神不知鬼不觉地透给了三皇子，而这位董大人，恰是三皇子的人。

还是休妻吧。

那岂不是……岂不是恒王连信都不能本身措置了？

两人就筹办生辰宴的事筹议了几句，正说到傅泽志返来得很对时候，便见秦傕的一个跑腿亲信进了院来，脚步仓猝得很。

采薇问明白本来无人抱病，便就叨叨起来。自打五六天前她偶尔去听过一回书，就心心念念着想把厥后的故事听完，连早晨做梦都是平话人嘴里的出色。摆布主子也不拘她，她爱出去便出去，返来时再给主子带些好玩好吃的。

原是这事，卫子楠接过手来，粗粗扫了几眼并不觉有何难办，便将票据交给采薇收好，心中有了策画，继而与秦傕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殿下。”卫子悦哽咽了，狼狈地用衣袖擦眼泪，略有些慌神，“恒王妃是冲着妾身来的，妾身在一日，殿下便不得安宁，还是……”

可现在呢，偷偷摸摸养外室，小人行动，一对比才知太子畴前不过是博名声罢了，蒙骗得世人对他赞誉有加。当初的赞誉有多高，现在的唾骂就有多凶，再加上关乎民生的科举舞弊事件，百姓绝望透顶，虽不敢明目张胆地群情，可这底下的暗潮倒是澎湃得很。

“明天说到张墨客去告御状啦，奴婢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老先生却不说了，让明天再去。王妃不去听，真的是错过了个好故事。”

“兵来将挡，她连兵都算不上。”

三皇子这两手牌打得极其迅猛，即便是天子闻讯，也不好再过量惩罚太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压下不竭涌出来的对太子的弹劾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