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到还好些,毕竟家世摆在那边,荀夫子不会不认得。
荀况晓得一点相面之术,孟轲中庭笔挺,而两颊清癯,双目清光奕奕;韩非高额宽庭,面色通俗;李斯鼻翼略直,狼视鹰顾。
说实话,这是他这辈子住过的最好的屋子。他本来家道贫苦,住的都是粗陋的房屋。这些日子又游学在外常常都是风餐露宿,那里能睡得好。
墨家讲划一的兼爱,儒家讲有差别的仁爱;墨家讲大家划一的尚同,儒家讲亲亲尊尊的阶层;墨家讲不劳动者不得食以是墨家弟子都自给自足本身种地,但儒家讲君子不作种田这等卑贱的事,乃至嘲笑墨家弟子像个老农夫一样。
荀况收回思路,抬眼正看到孟轲三人站在堂前。
此道非彼道。
别的一家旗号光鲜反对儒家的,就是黄老道家。
无当圣母本来是想传下部分教义,但不想与阐教起抵触。以是她挑了一个出身卑贱农家的墨翟来作为代言人,并传下了“兼爱”、“非攻”等暖和的教义。
真可谓是冥冥当中自有定命。
李斯脸都有点发白,他本来就出身寒微,又是只跟着先生念了一阵子的书。如果荀夫子不认他这个门生,也是情有可原。
看这三人的面相,恐怕都是一时的豪杰。
“祭酒大人,三位新来的小先生到了。”那边小吏见荀况正入迷,出声问道。
孟轲把院门翻开,见是明天的小吏,问道:“有甚么事吗?”
荀况对两人的环境较为对劲,对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各有所长,当初只是仓促一别,并没有正式拜师。过几日你们将拜师的典礼补上,也好全了礼数。”
孟轲进屋把事情与李斯二人一说,两人也都不敢疲塌了,穿戴结束以后,就仓促地与孟轲出门了。
这小子好大的口气,孔子一辈子就是研讨礼,对诗三百的评价也很高,他竟然号称都学过了。
荀况不由悄悄点头:“但是孟轲、韩非、李斯?”
“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孟轲仍然不为所动。
那小吏猫着身子,陪笑道:“叨扰三位先生歇息了。祭酒大人让小人来问,如果三位先生已经起了,能够直接去见大人。”
但孟轲早就做好了筹办。
孟轲一早就起来了。
荀况说的都是真相。岂止是不太好过,反对儒家的争辩可谓是无休无止。每一名到稷放学宫的儒生都遭到了刁难,有的乃至狼狈而归,这些都不是虚的。
虽千万人,吾往矣!
荀况正在大屋中措置琐事。除了读书,祭酒还承担着学宫一部分琐事,天然不比其别人那样安逸。
孟轲一听,是荀夫子着人来问的,不敢怠慢:“你现在院中稍后,我等三人稍作清算就与你去见祭酒大人。”
以是全部个人既高度同一,又能人辈出,能量非常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