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害持续半刻,大蓬血花散落,顺水漂走,除了翻转过来的渡船、混乱的水草,全部河面仿佛未产生过一丝争斗,竟是全然消弭了陈迹。
李培南摸黑走去了荒村里,手中长剑光芒引得闵安一起追来,他听她哭得慌,只好弃了疗伤的心机,瞒住伤情来到她面前。
李培南一踩船面,多年的争战经历奉告他,船身猛一下沉,此处必有伤害。他再次拔起家,两只蓝汪汪的钩镰枪尖削到。随后,他施出尽力打退一次次打击,斩杀十数人,那些持枪者的确是死士,底子不计本身安危,冒死也要伤得李培南半分。即便他们被斩落入水,火伴们也会将尸身拖走,不留一点线索给李培南。
李培南被迫下水,两脚踩到网绳,心生警悟,立即吸气拔身而起。他似游鱼一样蹿出水去,抢到泅在河中的渡船,单臂一支,借力跃上了船板。偷袭者安排的绝杀,刚好就躲在船底下,那人算得准李培南的退路,成心将船留在水中。
李培南跃过河去,追上一名逃兵,还未使出他的“凌迟八刀”,那名逃兵就吓得胆战心惊,有问必答。李培南问过话,得知乱军也不知河里有埋伏,偷袭者是另一拨人后,他想了想,还是将逃兵放了。
昂首望去,前面仿佛是一处眼熟的村庄。
闵安从茧被里伸出身子,朝李培南的肩膀上靠去,发丝在他脸上蹭来蹭去。“讲个故事给我听。”
“何况风月之事,只需男人把持。”李培南已把她平放在炕上,身子压了下去。
李培南只得抱起闵安,将她放在了火塘前取暖。“还冷么?”
他的手有些冷,她的肌肤在他的触摸下,出现了红晕。她扭动着身子,脸上还顶着一额汗,低问道:“内里鄙人雨,我们孤男寡女行事有违礼教,会不会遭雷劈?”
“那蜜斯睡之前,你是如何做的?”
李培南的背已抵在炕边,怀里抱着闵安,已经紧密无间,确是没法再靠近一分。他嘴里笑道:“再过来,就要钻进我心尖里,出不来了。”用右臂楼得更紧实了一些。闵安在他颈窝里蹭了两下,将头搁在温馨的处所,伸脱手来,挽住了他的脖子。
今晚李培南提剑追击逃兵时,碰到了一场经心安插的埋伏。大抵一个时候前,乱军崩崩溃去,李培南跟在副头领打扮的人身后一起紧追,遵还是日心性,他是要杀得那些贼兵胆颤不敢再来犯城,成心要为闵安处理后顾之忧。
只是李培南的武力之高,有些超乎人设想。
“那你想如何?”
闵安稍稍迟疑后,说道:“那回司衙去吧。”
李培南赶紧扶起她,给她喂下驱寒散热的汤药,将她挪到了土炕上。闵安的额头滚烫,嘴里却一向嚷着冷。他找来两床旧被褥,全数裹在她身上,她仍然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