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温什被李培南支开去前山寻地坛入口,他嘴上应着,却偷懒窝在草丛里,正巧赶上了来打劫的白木州马队。温什一人势单,又想着报出衣久岛的名号总不至于被劫,就大风雅方沦陷在战团里,一时半刻不急着出来。等他发觉到面前的马队堪比凶神恶煞,底子听不进他那套近乎的言辞时,再想逃出来就显得迟了。
格龙皱了皱眉,神采有所踌躇。因他之见,爱女的失落,与李培南、闵安有着太多的干系偶合,多到连他都拿不定主张了。
闵安留在客房里睡了半宿,晨起食用过早膳,迟迟没与格龙、李培南会到面。她暗觉惊奇,扣问端茶倒水的婢女,竟听到了一件奇事。
“推却庇护柔然一年的差事。”
府里防备森严,氛围压抑。
婢女想了想,答道:“只要一个香囊球、一块玉佩、一把绢扇是蜜斯舍不得放下的东西,不管去那里,都要随身带着。”
格龙怕惊扰了高朋,赶紧请得李培南去偏院落脚,又将大额吉囚禁了起来。
李培南的身形慢了下来,声音也泛冷:“除了我,你还敢与其他男人有干系?”
管家看看坐在毡子上缠着头咽粥的温什,再看看一脸不觉得然的闵安,心伤劲一起,又抹起老泪来。“那老爷为甚么只认定大人做娘亲?”
李培南笑道:“早已订婚,未曾迎娶进门。”
“为甚么?”
赶赴司衙途中,闵安对一旁保护的李培南说:“老爹没提柔然的下落,恐怕是没见到她。”
马队见人就杀,用长枪在温什身上戳了几个血洞穴,将他从山上挑下来,啪嗒一声甩在溪水里。温什失血较多,身子浸了水,体温降得快,比及管家带着众仆人寻到他这老爷时,他已是气味奄奄。
来之前,大额吉就策动二额吉站在她那边阵营里。此时闻声闵安的结论,大额吉就伙同二额吉一起嘲笑:“大人一张嘴伶牙俐齿,但是就连我们妇孺女子都晓得,衙门里断案判事是要讲究证据的,总不能空口无凭就能抛清公子的任务吧?”
奇香香囊球和白绢扇是由闵安转送的礼品,玉佩是李培南亲手给柔然戴上的护身物,极得柔然爱好。她带走它们,不敷为奇,也偶然给李培南留下了查询的线索。
吴仁垂垂明白事理,不说话了,背着药箱去了总兵府客房捣鼓药草。
李培南转头一看,说道:“少了一尊陶俑。”
她们争辩的关头不过就是李培南先牵动了柔然的情思,后又疏于伴随,乃至于柔然失落,应负有最大任务。
格龙皱眉:“又是甚么事?”
大额吉本来靠着家属之力与女儿的娇宠职位在府里失势,现在苗蜡族被剿除、女儿失落,她一下子倒了势,哪肯好相与的,在府里大肆打人放火,闹得鸡飞狗跳,乃至一度冲到李培南面前,叫骂他害了柔然,的确要拿出冒死的架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