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南走了两步,正待上楼,见闵安还站在原地,转头问:“完了?”
王怀礼扇着袖子带人分开。
闵安提着小杆羊毫笔的手有些微微颤栗。他抹去鼻尖的一滴汗,放笔说道:“小人位微言轻,恐怕不能勾批下属的报告,更不能将小人名讳落在正典官印后。”
闵安回道:“老先生说得很细心,我这做下人的已经听得很清楚了,转头就给世子交差去。”
闵安昂首问:“大人如何不将尸首放进停尸房里?”
因茅十三是连串几州朝廷钦拿的要犯,现在非命山窝,按例需由本地最高长官呈送一份文书到刑部交代原委,再等刑部的讯断。王怀礼将报告交给李培南,一是有请李培南决计之意,二是李培南若不肯出面干与案情,那请他做一个见证人,来证明本身秉公法律未曾秉公等。
闵安抓下帽子擦汗,摆摆手说:“不碍事的,我去看看。”
闵安听李培南已经说到一些苗头了,赶紧赔笑:“这是决计没有的事。”
闵安跪着不敢动,就张了张嘴吸气。李培南看着他的眼睛冷冷说:“我说过甚么?你还敢再打草率眼?”
非衣将闵安拎出门后就松了手,回身去了前面的宅院,筹算顾问花草。没想到闵安还跟在了前面,喋喋不休地问:“猞猁是甚么?那只飞禽是白鹰吗?是你还是世子的帮手?”
李培南低头在闵安耳边说:“你是临死也不肯说实话了?”
李培南一放手,闵安就倒在地上大口喘气。他扒开衣领,暴露了一截白净而柔嫩的脖颈,和帽底乌漆漆的发丝一比,的确像裁了一块冰玉缝在肤色上,显得非常娟秀。李培南皱了皱眉,心底惊奇混小子怎会生得如此清秀的骨架和软脂一样的皮肤,还曾稍稍摊开手看了看掌心,以此来查抄是不是他的触感出了题目。
闵安急叫:“冤枉啊世子――”李培南手上一用力,掐断了闵安随后的话。闵安喘不过气,用手拉李培南的手腕,憋红了脸说:“求您――求您放过我――”
李培南站在一旁问:“如何了?”
闵安按照李非格所说的内容大抵推出了后果结果。
李培南淡淡的一句,就将闵安请到书房里,坐在桌前半天落不了笔。
闵安说的报告是有一番启事的。
“小相公另有甚么不明白的?”李非格见闵安杵着不走,拢着袖子就问了一句。
非衣是领教过闵小相公缠功的,你不奉告他,他总有体例从你嘴里问到。在闵安问了第二遍后,非衣就答复说:“白鹰是一只白鹘,名叫‘将军’,它和豹子都是世子豢养的家兽,用来传信或打猎。世子去了西疆交战,将豹子和白鹘交给我照看。猞猁形状像猫,比猫凶悍,嗜兔肉,被你放走的那只就是猞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