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清楚，这书一旦明日交回洛屿泽手中，再想寻来看就难了。

白日探听到洛屿泽在，他便与他错开时候，早晨来寻。

待红烛将要见底时，烛光弱到两人只能瞥见相互的光影，底子瞧不见脸。

俄然间，他双眸猛地一亮。

这是她的？

洛屿泽总感觉她明天殷勤过甚，但看在她在藏书阁还算卖力的份上，便许她归去歇着了。

幸亏屋里另有一些糕点备着，洛雁就这糕点看着书，时不时收回“咯咯”的笑声。

洛屿泽也僵住了。

回到听雨楼，洛屿泽本想让她留下一起用膳，洛雁却用累当借口，要回屋睡去。

她还是抓紧时候吧。

洛屿泽在藏书阁找了半天，才找到半截红烛。

说罢，他将书一合，对上《国色天香》四个大字，猛地吸了口气。

昔日做这类事，也没见她如本日这般甘心，仿佛有预谋普通。

窗外下了雪，不一会儿便堆满窗台。

洛邢林拂了拂身上落下的霜，面无神采地推开藏书阁的门。

洛雁用心落在他的前面才清算好，起家时，将洛屿泽放在案上的那本《国色天香》谨慎揣进怀里，用厚袍子一裹，完整看不出来。

借着月光，洛屿泽模糊从她脸上探出欢乐。

直至太阳下山，她又要将晒干的那些书籍再重新收回来，顺次摞好。

他勾起半边唇，“一本书罢了，竟把你的魂都勾没了？”

——

石榴也是头回见她看书时，眉头是伸展的，便忍不住凑畴昔，只可惜她才识了几个字，连千字文都没看完呢。

雪夜、灭了的红烛以及俊郎。

只是那淫词写得又过于露骨，就算她成心忽视，也忍不住瞥见两行红了眼。

话本被充公，洛雁便只能持续干活。

洛雁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交代道：“这书是我偷偷找来看得，对外千万不能说漏嘴，特别是那位。”

见她低眸不语，洛屿泽便将这本书安排案上，又狠狠剜了她一眼，“如果旁的书，你看就看了，这书不伦不类，看了坏心。”

恰好又得谨慎些，动过的东西还得归于原位，万一被洛屿泽发觉出非常，查到他头上就不好了。

固然她也不晓得老祖宗从那里弄来的这本书，还光亮正大地放在藏书阁里。

那书便一向在架子上摆着。

女人的贴身玩意儿。

藏书里怎会有这等淫秽玩意儿？

“整日看些淫词，能学好？”

只是这黑灯瞎火的实在难找。

他将案上的那些笔墨收好，明日还要再来。

他的《国色天香》呢？

“照爷这类说法，我们二人早就坏了心了。”

石榴忙不迭地暴露惊骇神采，“姨娘，您不会看得禁书吧？”

洛雁扬眸，成心辩白，“奴婢又不是没长脑筋，不过是取些乐子罢了，哪能扯到这份上？词是淫词，落在人身上，做这等事，岂不就成了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