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屿泽扬眸扫了她一眼，神采平静。

“清婉mm，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洛雁谨慎地提着衣角，在门口顿了一下，隔着木门道了一声，“爷有甚么叮咛直接说吧，奴婢还没换衣，如果脏了爷屋里的地就不好了。”

沈思琼放下木梳，淡淡地收拢目光，道了声“不急”，便让素莺去掐烛芯了。

“爷既认定必然是奴婢所为，奴婢也无话可说。”

想必沈思琼挑得这俩丫环中，起码得有一个被提为妾室。

余清婉毫不客气地捏起一块栗子糕，咬了一口，渐渐咀嚼完，意犹未尽道：“还是我们京中的糕点做的好吃，这渝州城也没甚么好玩的，早晓得就不跟着表哥出来了。”

“蜜斯，姨娘是托姑爷的号令，来瞧瞧您这里还缺甚么东西，明日姑爷给您补上。”

洛雁这才发觉本身忘了打伞，真是忙胡涂了。

分开沈思琼的居处，洛雁想着归去再跟洛屿泽通报一声，半路就被余清婉截了。

素喜不知洛雁内心对她的考量，她嫣嫣一笑，“那就辛苦姨娘了。”

见她毫不踌躇地踏入雨中，连头都不肯回半下，洛屿泽一甩手，将羊毫丢在桌上，洁净的宣纸上鲜明呈现一大块墨迹。

顷刻间，仿佛万只蝼蚁钻进她的身材里啃噬，就连骨头都不放过，又痛又痒，竟让她生出破罐子破摔的念想。

“我大哥，他天然议过亲啊，不过他眼界高，一个都瞧不上。这不，都拖到二十一了，百口为了他的婚事都急死了。”

为了不露馅，洛雁特地躲避了她的目光，堪堪道：“你大哥他之前议过亲吗？”

洛雁呼吸一滞，她从未见过余府的人，何来偷梁换柱一说？

说罢，她摆手，表示素喜出去回话，“奉告她，我这里甚么都不缺，让爷好生歇着吧。”

“出去。”

余清婉说完，才反应过来，“洛雁姐姐，你如何俄然体贴起我大哥的婚事了？”

素莺长相工致，性子凶暴，素喜则长相小巧，性子沉稳，都算得上美人坯子。

洛雁顶着雨把车里的东西全数从马车上搬回院中，鞋袜不谨慎踩进坑洼的泥水，湿了个透辟。

余清婉本想邀洛雁跟她回屋，但瞧见她湿透的衣裳，感觉跟她归去更好些。

素莺一听，两眼放光，“蜜斯，这是好兆头啊，姑爷这是在乎起你了。”

几近傍晚间，无垠的天涯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红光，待这红光消逝之前，一片乌云悄悄声气地停在渝州城上空，不一会儿便落下千万滴豆大的雨点。

“是。”

刚开口，她就被余清婉打断，“洛雁姐姐，我都喊你一声姐姐了，你就别跟我这般陌生了，叫我清婉就成。”

洛屿泽瞳孔更深几分，微微下压唇角，一起上再无言语。

实际上，洛雁也没心机笑话她。

不说现在，单说畴前。

小院自是比不得洛府大，但也是个二进二出的院子，余清婉表兄妹住西边，洛屿泽他们住在东边，中间隔了道小门，也算是独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