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阿莲,宁锦云如有所思地眯起了一双杏眼,十四岁时的回想被一点一点地勾了起来,就连她的眼神也不自发地变得庞大了些。她的红芍院的确有很多丫环婆子们服侍,但是真端庄心极力的倒是寥寥,大多都是些偷懒耍滑的,而这此中,最为怠惰的定少不了这个阿莲。
这个阿莲实在过分,整日只会巧舌令色乱来主子,不罚不可。
见状,宁锦云才长吐一口闷气,径直地迈进了门内,脚底出“咯哒咯哒”的声响。
阿莲吃了一惊,内心慌慌的,只好低下头来小声认错,:“回二蜜斯的话,奴婢只是个丫环,哪敢把您的话置之不睬,方才奴婢实在是太困乏了,才没熬住小睡了半晌,这是奴婢的错,奴婢知错,也认罚。”
闻言,阿莲不得不噤了声,她不情不肯地撅着嘴,偷偷地翻了个白眼,筹办跪下。
文姨娘性子暖和,从不忍过量的苛责于阿莲,这也使阿莲的惰性更加滋长,也更加无所顾忌,乃至,敢在明白日地放下差事不做,竟蹲在门口睡大觉。
不过倒也不会到受伤的境地。
宁锦云低头打量着她,一时还想不起她的名字,只感觉面前这个胖丫头有些眼熟。
阿莲不敢信赖地瞪着眼睛,没有想到会被罚跪一整天,如此严峻的惩罚还从未呈现在红芍院过。她仓猝求道,:“蜜斯,这也太狠了些,奴婢的腿客岁夏季受了寒,实在不宜这么跪着,要不您就网开一面,饶奴婢这一回?”
宁锦云伸脚轻踢了两下阿莲的鞋子,清了清嗓子,唤道,:“阿莲,醒一醒!”
阿莲不过十五岁摆布的风景,年纪虽轻但是嘴皮子和心眼却比谁都要纯熟,她长年奉养在文姨娘的身边,只会用好话利用姨娘,平时捞了很多好处,可正儿八经的活却没干多少。每次文姨娘叮咛她做事,她都是乱来着草草了事,底子就没上过心。
“好一个油嘴滑舌的丫环,嘴巴倒是挺会说的。”宁锦云冷眼瞧着她,:“当然要罚你,要不然你还不知要放肆成甚么模样。你既然喜幸亏门口打盹儿,那行,就罚你跪在这里,跪到明天的这个时候,期间不准用饭,也不准喝水,更不准睡觉。”
这是如何了。
“阿莲,你又偷懒!”
她笑着应道,:“蜜斯别急,奴婢去去就来。”
此话一出,青芸和阿莲同时都怔住了,她们一向以来熟谙的二蜜斯,可从有过如此峻厉的时候。
这时,身后的青芸怒声斥了一句,语气稍显无法,只是这丫环还是没有醒过来,只要鼾声停了下来。
宁锦云悄悄地走至了床边,细心打量着熟睡中的文氏,文姨娘还是那么端庄,就连入眠时都会暴露慈爱的含笑,此情此景使她感觉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影象深处的那些过往和委曲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宁锦云再也节制不住情感,垂垂的红了眼眶,她先是无声地冷静堕泪,而后终究忍不住,放开声音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