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等这顿酒菜散了,这场丧事就完整结束了。
萧太太现在除了一个“好”,别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叶曼芝神态自如地松开了手,笑道:“那你好好歇息,不要过分悲伤了。我们过后再见面。顾姐夫,你也好好陪陪德音,免得她过分悲伤。”说完看了眼顾长钧,回身渐渐地走了出去。
萧梦鸿到了萧太太的屋,瞥见顾长钧也在,略感不测,脚步停在了门槛外。
萧梦鸿望着他一语不发的背影,内心有些不安,等车开出去一段路后,轻声道:“顾长钧,刚才实在是抱愧,因为我父亲刚没了,我还没奉告我母亲我们已经仳离了的事……她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心上……你看,要么等过些天,我就跟他们说……”
其他太太们也纷繁跟着点头拥戴。
顾长钧下了车,绕到后座翻开车门,说道:“下来!”
萧梦鸿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固然你能够不想听我说甚么,但此次你能来,我还是很不测,并且,说实话很感激。感谢你了。”
一向沉默着的顾长钧俄然对萧梦鸿说了一句,又朝萧太太点了点头,回身走了出去。
萧家天然也是如此。因了气候酷热,萧成麟特地花高价租借来德国入口的冰柜,硬是将萧老爷在家停灵了七天七夜,到了第八天赋送殡出门。当天场面庞大,前导有请来的巡警骑马徐行开道,后跟开路神,再背面寂静、躲避、旌亭、执事、百余人的军乐队,和尚尼姑一百,亲族执香火步行跟在后……凡是时下大出丧所需的一概仪仗端方,一样也不落,出殡时,吸引来的围观路人前后长达数里路。
倘若她和顾长钧仍然是伉俪,哪怕只是貌合神离的一对伉俪,对这统统,天然能够视为理所当然,涓滴无需有任何的承担。
萧太太道:“长钧,我一辈子没用,活到现在,老爷向来不肯听我半句话,儿子媳妇也不拿我当一回事,唯独你,现在到了这份上,见了我竟还客客气气地肯叫我一声妈。我也不是瞎子,早看出你和我女儿生分了。这回老爷没了,我本来是不希冀你能来的。没想到你还是来了。我内心实在感激。千错万错,满是我女儿的错。这些天我就一向在说她。这会儿边上没旁人,我也豁出去一张老脸不要,替我这个不懂事的女儿给你赔罪,你宰相肚里好撑船,今后能不能不要再和她计算,你们再好好过回日子?”
……
但题目是,两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萧梦鸿回到房间里,脱去已经穿了多日的孝衣,换上本身本来的衣服。
这几天,边上无人只剩萧太太和本身时,萧太太就会不住地说着顾长钧的好,斥她不懂事,让她今后必然要收心在顾家好好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