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子笑,“顾轻衍不枉得朕看重。他将《大楚史》订正完了,也到了大楚官员三年一大考核的时候。赵尚早就想告老回籍,与朕提过,就等着他修完《大楚史》代替他肩上的担子了,吏部尚书的位置让他坐。”
楚砚后退了一步,面上规复冷酷,“说的是。”
他如许的人,不愧是顾家最拔尖的子孙,也怪不得陛下连想都不敢想让他给她入赘安家。陛下想的最多的,是她退一步吧!她一个女儿家,不需求出将入相。
咳咳咳咳咳咳……
“这便归去陪她。”顾轻衍含笑,“七殿下是进宫给皇后娘娘存候,还是有事儿见陛下?”
“嗯。”顾轻衍点点头。
顾轻衍神采不动,淡笑,“这天怕是要变,七皇子在陛上面前更需谨言慎行。”
“见陛下。”楚砚道,“本日本该是父皇考校皇子课业的日子。”
天子表情好了很多,见张公公返来,对他说,“你说,顾轻衍是不是对小安儿真上心?不然不会想着带他一起去翰林院。”
顾轻衍想了想,“此事需求陛下恩准,毕竟不是等闲能踏足的处所。”
因顾轻衍眼巴巴地盯着,安华锦本来想扔下编了一半的吉利结先用饭的筹算只能作罢,行动利落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吉利结编完,给了他。
张公公送了几步,回身回了南书房。
“也是,陛下圣明。”张公公阿谀。
出了南书房,迎着明丽的阳光,顾轻衍又摸了摸吉利结,不是安华锦喜好,是他喜好。但这话不能对陛下说。
吉利结烦琐标致,安华锦用的是好线绳,做这类顺手打发沉闷心燥的小东西,她反而不是一贯的随便,涓滴没有半丝姑息,用的是让孙伯派人大朝晨去秀坊买回的上等的好线绳,现在就算给了顾轻衍,被他拴在腰间,也涓滴不掉他的身份和身价,反而配着他墨色锦袍,增了一清楚艳的色采。
张公公对顾轻衍佩带的吉利结多看了好几眼,趁着送他出来,抬高声音说,“公子,现在翻出了劫粮案,大昭寺捐赠的军饷怕是更没那么轻易让陛下松口送去南阳了。您得从速想体例。”
“官服。”顾轻衍玩弄着吉利结,如何看如何喜好,他鲜少喜形于色,也鲜少往腰间佩带零琐细碎的小玩意儿。本日是头一遭。
“吃过饭后,你去问问陛下。”安华锦摸摸肚子,“饿了饿了,快用饭。”
他迈进门槛,一眼就看到桌案上摆着的恰是他给她画的那幅《美人图》,她在誊写着甚么,听到动静,连头都没抬。
“我晓得是官服。”安华锦见他不走心只顾把玩吉利结,无语瞪眼,“我问你甚么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