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辙则一把推开他,径直向内院走去。
一见棺柩,还不等马车停稳,郑氏便嚎哭着扑了上来,太太也是摇摇欲坠。
宋府门外,周辙抿着双唇望着紧闭的大门,面前不由再次闪过锦哥那似枯井般幽深无波的眼眸。那双眼眸,曾经是那么的清澈透亮……
“……惧罪他杀……皇恩浩大……发还尸身……遣回客籍……”
却只见周辙领着一队羽林卫扑进内院。看到她,周辙并没有跟她答话,而是直接号令那些羽林卫:“去,帮她们清算清算,要快。”
仍然是那满院的落叶。
“救人要紧。”周辙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跑下台阶,抬手去敲宋府大门。
“他杀……”
见这一家人没有一个是能够主事的,周辙一皱眉,决定今后再向她们渐渐解释,直接号令道:“快清算清算,我们一会儿就走。”
锦哥双膝一软,跪倒在父亲的身边。老管家也扑过来,跪在她的中间。
见人把老夫人抬了出去,周辙这才扶着郑氏要出去,扭头看到锦哥仍站在那边忿忿地瞪着他,不由一皱眉,喝道:“还不跟上!”
他不由急了,忙跑到周辙身边道:“快走,被他们发明就糟了。”
锦哥咬牙道:“爹不是他杀的,他们杀了爹,却还诽谤爹是惧罪他杀!如果我们死了,他们也会说我们是惧罪他杀!他们想要我们死,我们恰好不死,我们要活着,毫不能如了他们的愿!”
破布下,宋文省那血迹斑斑的尸体霍然呈现在世人面前。不知从那里传来一阵倒抽寒气的声音,锦哥没有转头,只是低头冷静凝睇着父亲的脸。
仍然是那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沉铁门。
见是他,老管家沉着脸,也不问他任何话。
“他倒是好运,只受了点重伤。不过,他一口咬定是淮左大营的叛兵干的。”
独一分歧的,是这一次锦哥不需求穿过一重重铁门才气看到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宋文省,早已被人抬出诏狱,正躺在离她不敷三尺远的一块冰冷木板上,身上还裹着一块肮脏得看不出色彩的破布。
前段时候暗卫方才查明,淮左大营所谓的“营啸”确切是因护国公滥用私刑而逼起的兵变,那些叛兵有一部分当时就被护国公杀了,而大多数都逃了出去,只是不晓得他们如何会呈现在京畿四周。
周辙点点头,回身上马,领着羽林卫绝尘而去。顿时,他的唇角轻扬,向来清冷的眼眸中透出一丝欣喜。
听到内里的盔甲响动,郑氏吓得面无人色,抱着方才复苏过来的无忧颤声道:“又、又如何了?”
“淮左大营?!”周辙不由拧起眉。
父亲,死了。
“如何回事?”周辙问。
接过羽林卫递来的马缰,周辙又问:“晓得是甚么人做的吗?护国公如何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