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扭头瞥见,不由不耐烦地对一个小丫环吼道:“还不把大女人带出来?!没瞧见这里正忙着嘛!”
太太又咳了一阵,见锦哥一脸的担忧,便拍拍她的手,扭头对老管家喝道:“不就是几个兵痞撞门吗?至于这么乱了阵脚!一个个都给我该回哪儿去回哪去,不准堵在这门口!”又进步嗓门冲门外喝道:“抄不抄家那是朝廷的事,又岂是甚么人都能做得主的?!我倒要看看哪小我这么大胆,竟敢替皇上做这个主!”
被吓得慌了手脚的仆妇们连连应着,全都不管不顾地冲进客堂去搬桌椅,好拿去堵门。
因着那些形迹可疑的大兵,奶娘谨慎地命马车绕道从后门悄悄回了府。
而有些怯懦的丫环们,此时已经吓得哭成了一团。
“说吧,如何了?”太太道,“不管有甚么事,这个家里都另有我在呢。”
锦哥一向咬牙忍着泪,此时不由忿忿地用衣袖一抹眼泪,嚷道:“父亲这么说,太太也这么说!可我又能做甚么?!”
“太太!”
固然内里的漫骂犹在,门上不时也响起刀剑劈砍的声音,但比起先前的气势,此时的阵仗到底是弱了很多,老管家不由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感激地望着太太。
奶娘急道:“那也得能支撑到阿谁时候才行!”
宋家虽不是甚么富朱紫家,锦哥到底也是无忧无虑长大的,常日里除了和mm拌嘴外,她就再没经历过甚么烦苦衷。现在家里忽遭大难,统统的重担一下子全都落在她稚嫩的肩头,母亲恰好又希冀不上,太太还病着。原想着不惊扰太太的她,此时面对家中独一的长辈,俄然间竟如何也固执不起来。她不肯让太太看看本身堕泪,只得抱紧无忧,把脸埋在弟弟的肩头无声抽泣起来。
此时,太太正歪在榻上,陪着三岁的无忧玩着布老虎。
奶娘瞅瞅锦哥,谨慎翼翼地问道:“老爷……真的救不返来了?”
奶娘抬起眼,只见锦哥正定定地望着她,她不由就住了嘴。
她这一哭,倒是更惊着了无忧,他不由哭得更加大声。
此时,听到动静的下人们几近全都跑了过来,奶娘更是急得揪住锦哥的胳膊直顿脚。
太太早就看出锦哥神采不对,此时不由叹了口气,命人抱走无忧,硬撑着身子坐起,将锦哥揽在怀里轻声哄着。
太太一个没叫住,她已经一溜烟地跑了出去。急得太太从速命人追上去,“快快快,快跟上去,千万别让她落了单!”
被她这么定定地望着,奶娘俄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心底深藏着的阿谁动机,竟被这个还不到十二岁的小女人看得一清二楚似的。她不由好一阵不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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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满脸惶恐地跑出去禀道:“内里那些大兵不知从那里找来根大树桩,正在撞咱家的大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