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女眷坐于席中,皆谈笑晏晏。
温木槿在贵妃榻上斜着,一早听了传报说淑承诺要过来,早教人备下了藕粉圆子,闻声外间的声音,扶了香芝的手起家。
听她口中很有牢骚,皇后抬眼望着她道:“锦贵妃,大好的日子,莫说醉话。”
温木槿手上拢了个汤婆子,见陌生脸的人愣了一下,瞧了装束心机一转,笑吟吟轻微点头:“姑姑好。”
一丝怨色浮上双眸,顾长歌放下了手,连飞扬的神采也暗淡下来:“臣妾便知皇上心疼臣妾不如心疼皇后,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皇上只和皇后敬的酒。”
裴缜被这话一说,目光温和很多,望向顾长歌的神采也有几分慈父模样,便站起家来:“既如此,朕便随贵妃逛逛。”
顾长歌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笑着对峙道:“难不成皇后以为皇上就见不到仙子了?”不待皇后答复,她顿时又说“臣妾也不过是打趣一句,到底只是后宫的传言罢了,可皇上你瞧,内里雪花簌簌甚是斑斓,臣妾不忍只是旁观呢,如此盛景若不置身此中,又如何感受冬雪的美?皇上,便陪臣妾去嘛。”
俄然,耳边传来一阵阵清丽琴声,声声入耳,似泉水叮咚,顾长歌一愣,欣喜道:“皇上你听,莫不是有仙子来临,礼乐相随?”
延春阁间隔太和殿甚远,只是天子都不言语,谁也不敢质疑,一起施施然行进,倒也风趣的紧。
再过不久就是除夕,年下皇上赏了节礼。满宫里都热热烈闹的。
俄然有人赞叹:“内里下起雪来。”
裴弦却在别的一侧开口,笑道:“臣弟早听闻皇兄宠嬖贵妃,现在看来,传言不实。”说罢举杯对着顾长歌表示后,一口饮尽。
顾长歌一喜,忙起家谢恩,瞧瞧与秦秀秀对了眼神。
当初她罚她誊写经文,罚她跪在廊下,都是为了让她明白,权力在这后宫里是多么有效。哪怕只是高了一点点的位份,那都是分歧的。
莞尔一笑,温木槿目光透露一种欣然若失的神情,淡淡道:“皇后失了一子,我的孩子却也不能养在膝头。将心比心下,到底还是她更悲伤几分吧。现在我因伤了太子,痛恨皇后,惹得皇上不肯垂爱,也就罢了。可为了我那孩子,姐姐,”她目光暴露几分果断“之前是我错了,我原觉得一小我活着,不过是为了一口气罢了,现在我想通了,家属,位份,孩子,哪一个我都不肯拱手相让。”
屋内已烧了炭盆,偶尔收回一两声噼啪作响,屋内静悄悄的。
风刮了几天几夜,整天呼号着的风声扫落走最后一片落叶。
温木槿细察看这个新来的宫女,俄然眉头一跳,恍然道:“你不就是之前在冷宫里的阿谁……”她神采错愕望向顾长歌,见她端倪间皆是笑意才俄然明白,点了点头对着红翡“恭喜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