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圃天一门挨着坤宁宫的北门,顾长歌却特地绕了远路,进到御花圃内里,一时候也只是感觉皇家气度,莳植了很多花草于此,但她见多识广,也不感觉御花圃有多么的都雅。
她一甩袖就捂住了肚子:“顾妃娘娘,臣妾现在恰是要紧的时候,是气不得的,如果本日温朱紫不给臣妾个交代,臣妾可不依啊。”
温木槿身穿浅粉色绣花旗装,手中握着一方帕子,瞧见了顾长歌就福下身去拜:“嫔妾温木槿给顾妃娘娘存候,娘娘万福金安。”
“敬太妃当年身子弱,奴婢照顾她饮食起居非常顺手,太妃曾说,让奴婢早日出宫,奴婢舍不得太妃,太妃也只好作罢,只说等奴婢二十四了再出宫也不迟,多留几年也好陪陪她。未曾想,太妃离世,奴婢在神宫监帮手,许是外务府繁忙,便迟误了。本来不打紧的,谁想……罢了,娘娘,”碧玺俄然显得很当真,她又蹲下身施礼“娘娘,碧玺现在已再无亲人,娘娘这些日子待合宫高低都非常暖和,不似旁的人动辄吵架主子,我们做主子的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红彤彤的墙壁围起了四方的天,人如同沧海一粟,烟霞路几重。
“瞧瞧,还是温mm最晓得心疼人,”她转目看了顾长歌一眼,轻浮的开口道“还没给顾姐姐存候呢,娘娘金安。”
早晓得贺嫔并非是东霆人,穿戴打扮再加上爱好都与他们分歧,只是如此天起,恰是暖和恼人,她却感觉热了。喜嫔手腕上正戴着一串五光十色的宝石手钏,顾长歌都不免多看两眼。
她斜坐在澄瑞亭里,望着天空中飞来飞去的鸟,心中涌起一丝哀痛。
“娘娘,奴婢是十三年前入宫的,奴婢的父亲当年也如同香盈的父亲普通,只是天不假年,父亲沉痾,母亲一小我无依无靠,奴婢只能入宫奉养。我命好,得敬太妃垂爱,没受甚么罪。”碧玺言语间安静,论述又完整,顾长歌瞧不出她心伤的模样,却晓得,每个入宫的女子都有各种百般的不得已。
温木槿笑着给喜嫔施礼。
主仆二人相视而笑,体味了碧玺的出身,顾长歌又多了几分难过。
“奴婢本年已二十又六。”
“娘娘好雅兴,嫔妾也是传闻了御花圃风景如画才让浣纱陪我过来逛逛,没想到碰到娘娘,扰了娘娘兴趣了。”
“娘娘若不嫌弃,奴婢愿平生跟随娘娘。”
顾长歌俄然感觉心口发热,她站起家来,拉起碧玺紧握住她双手:“都说这皇宫都丽堂皇有享不尽的繁华,出去了才晓得,这繁华中也有躲不开的滋扰。你有此心,我非常打动,你放心,我定会好好待你。”
她声音轻柔的,眉眼细致精美,看着就是大师闺秀,很有教养,一举一动无分歧规。
忽而听闻一声清脆委宛的笑,二人昂首望去,身着鲜红色斑斓罗裙的妙曼女子向着二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