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天子从一旁的寺人手里拿过火烛，走向祭船，哗啦一声将船踹远了去，火烛旋即掷向船心，早已被浇上油的纸船回声腾起巨大的火苗，火光冲天耀得人不得不避开护住眼睛。

顾长歌晦涩一笑，这个傻孩子，死光临头了还觉得旁人捧他呢，本身也莞尔而不说话，只是悄悄看着。

“父皇！儿子没有！儿子没有！”逸麟百口莫辩，只好抓住拯救稻草不放，“必然是有人蓄意谗谄儿臣的！像谗谄母后一样谗谄儿臣！他们都不喜好而成成为王爷，更不但愿儿臣成为太子，他们要让儿臣死啊父皇！”

伸手搭在碧玺手腕上，低声说：“走吧。”

“谗谄你？”天子气的反而笑了，“若你行的端做得直又有谁能抓住你的把柄！你母后也是心狠手辣之人，朕的那么多孩子都生不下来，留她一命已是朕的恩情！”

她光辉的笑容在皇后眼里就如同天国而来的鬼怪，如同吃人的妖魔，粉饰唇角的行动在皇后眼中也是在抹去方才吸食的鲜血普通。

顾长歌笑了，嘲笑皇后的天真：“说你们母子像你们还真是像，”她蹙眉反问皇后，“你觉得本宫现在的皇贵妃就比不过你这个皇后吗？本宫要你的皇后之位做甚么？”

“朕在哪还需求向你汇报吗？”天子口气不善，不怒自威，一双眼睛盯得逸麟只感觉后脊发寒，低下头去。

他环顾一圈，看四周堆满了祭品，不由得皱了眉头：“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如何这么多。”

宁王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她：“母后说你凶险暴虐，本日公然非同凡响，可本王到底是皇子，是堂堂东霆的王爷，你不过是我母亲部下一个替她服侍皇上的妾，你永久都不会成为皇后！总有一天，你会下十八层天国！”

多日的禁足已经让她浑身发软，而长时候被人萧瑟，吃一口饭都难的日子，她更是没有半分多余的力量，怎能与一个寺人抗争。

“你奉告我，你到底要甚么……你要甚么本宫都承诺你，只要你放了逸麟……他只是个孩子，他向来没有伤害过你与你的孩子！”

顾长歌面无神采而眼底带笑：“兹事体大也不必在乎皇后的情感，早早说完了早早返来。”

她现在说话极有气势，震得屋顶的灰都颤了多少。

熊熊大火很快就吞噬了统统祭品。

顾长歌走出来，看到了坐在凤椅还是仪态万千的郑楚毓。

细看去，郑楚毓的眼角已经有精密的纹路，头发却变得班驳，她悄悄蹙眉，有些事真的能够让人一夜白头，之前她还不信，现在却亲目睹了。

未等逸麟说话，淑贵妃说道：“宁王孝心，特地为郑大人筹办的，说是要替皇后娘娘烧给郑大人的。”

世人远远看着，顾长歌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冷静祷告，为了阿谁年幼的襁褓婴儿，为了她的逸辉，此时没人能明白她内心的苦楚与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