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是汤头,是汤头喊我!”三狗更加惶恐不安。
他常日里回村里的次数少之又少,但这个惨烈的故事却有所耳闻。据当时寻过尸的村民称,那孩子死得极惨,入葬时缺了大半边脑袋。
当然这只是江跃按照家学渊源的一点本能预感。
像三狗撞见的这类环境,要么是阴人走了阳途,要么是阳人误闯阴路。
仅仅从生物学角度看,猫蛇大战倒也不算希奇。
直到山下,三狗才嘟囔道:“二哥,你信不信?刚才就是三狗在叫我,他还顶着半边脑袋跟我招手,问我瞧见他半边脑袋没有!”
较着是很不对劲!
九里亭是中间高,两边低的翼状布局。中间那根大梁,就仿佛人的脊梁骨,大梁两边架着的椽就比如一根根肋骨。
一起上见二哥苦衷重重,三狗似懂非懂。
这回江跃却不姑息,拖着三狗就走。
“村里汤又清的儿子,前些年叫熊瞎子给叼去,啃掉了半边脑袋。”
得!
“汤头是谁?”
那黄皮子邪得出奇,见了人不但不避,反而转头骨碌碌打量着哥俩,模糊的仿佛还点点头,似在打号召。
三狗见二哥不搭话,也不恼,又碎碎念叨:“二哥,刚才那头蛇是不是青皮龟壳花?怕不有十几斤?这如果抓归去放在大灶上炖一锅,必定美滋滋。”
只是一步三转头,那股吃瓜瞅热烈的劲儿,哪像是刚被吓过一道的?
二话不说,江跃扛起三狗就往要走。三狗却不共同,不住扑腾,双手捂着耳朵,蹬着腿,声嘶力竭嚷着。
白虎斗青龙,六合都要捅个大洞穴!
“二哥,你看,九里亭的大梁是不是断了?”一贯大咧咧的三狗,这回竟没半点嬉皮笑容之色。
大梁断了,意味着修建物的主心骨断了。
没成想三狗顿时眉开眼笑:“二哥,也就是你能信我。如果说给小姑或者大姐听,非得大耳光子刮我不成。”
若要牵强附会一下,略微展开一点点遐想,那团青黑之气就仿佛一记重锤,高悬在九里亭上方!
取出三根,吃力地点着,对着虚空拜了三拜。
预感归预感,触及到六合局势,小我力量如江海一粟,恐怕也起不了多高文用。
“别听,别看,从速走!”江跃低叱。
汤头的事,他只当是个偶尔事件。
某个小坟包前有活物拱动,靠近一看鲜明是只黄皮子。坟包边上斜斜倒着一块土碑,模糊约约是有个汤字。
江跃很想怒斥两句,构造了好久的说话,却总感觉惨白有力。
“二哥,你是担忧汤头的事吗?老辈人说过,撞见不洁净的东西,烧过纸,点了香,拜过三拜礼数就算到了。汤头生前跟我好,死了更不能缠我。”
三狗这个年纪,铁了心扑腾不共同,江跃另有点真扛不住他。只得放下,无法黄纸已经烧尽,幸亏兜里另有半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