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离不抬了抬眼皮，邪魅一笑，起家走到那名王妃的面前，高高地俯视着她：“你是我们大金花了一千锭金子买来的，我要你做甚么，你就得做甚么，我们说的话，就是天理！”

那些妙龄的十六七八的宋国女子们，穿戴女真族的舞姬服饰，含着眼泪为身侧的金国兵将或斟酒或跳舞。没有一个不是泪眼婆娑，没有一个不是哭声不断，顷刻间，氛围变得凝重又欢娱。

这时，在我的那批宋俘中摆脱出来一名王妃扮相的贵族女子，翠眉粉唇，紫衣朱钗，肝火冲冲地走到斡离不的桌案前，指着斡离不的鼻子就骂道：“无耻！本宫乃王妃，给你们金人卑躬屈膝，岂有此理？”

完颜宗望的女真名叫完颜斡离不，是阿骨打的第二子，此次押送宋俘，他作为第四批的头领卖力把守我地点的第四批行列中。

宁福帝姬赵串珠靠着车轮子斜倚着，冷静取出之前那块被和福帝姬丢弃的面包啃起来。恰是酷寒的时候，想必冻了好久的面饼，滋味并不好过。

斡离不仿佛对这个帝姬的反应很对劲，竟仰天大笑起来。

“陈述大王，我们查过，这三名北国女子别离是保福、仁福、贤福三名帝姬。因为是帝姬，我们不晓得如何措置，还请大王决计！”此中一名流兵说。

王妃不依不饶地辩论道：“是谁所卖？又是谁获得金子？尔等欺人太过，我大宋百姓本可安享乱世繁华，却遭你这等贼人所害，尔等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会遭报应的！”

我接过那块曾经视为“鱼食”之类的糕点，还未张口去咬，竟忍不住干呕起来。这扑鼻的香气啊，现在竟这般地诱人，竟让我这把贱骨头不适应，到了反胃的境地！

侍从答：“回大王，是三名宋国的帝姬，因拒换舞衣，不肯为将士们倒酒，躲在人群前面被我们的人发明了，这才带过来听后您的发落。”

“猖獗！本宫乃堂堂大宋王妃，娘家世代官居一品要员，岂能在陪酒之列？又是谁准你把本宫视为财帛抵押军费的？”王妃瞋目圆瞪，不知是如何了，竟敢在金军首级面前这般咄咄逼人。

我伸直在篝火旁的牛车边上，贪婪地讨取火光的温度。夜间营帐外头冷得让人直颤抖，几日没能盥洗，又一向在内里驰驱繁忙，自发身上的气味不好闻，却又无可何如。胃里饿得发疼，仍然是无计可施。冷饿交集，我没了昔日的精气神，蔫哒哒地倚着赵椅的半边身子，想睡却又睡不着。

“够了！给你点好神采看就得寸进尺了！不过是个亡了国的俘虏，你有甚么资格和本王争辩！宋国既然已经被我大金灭了，那你们就都是民妇、是奴婢，不是朱紫！”斡离不俄然愤怒起来，脱手对王妃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再有人多说半字，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