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前年三夫人一场大病故去了,三房一下子没了主心骨,江离本就病弱,母亲一死悲伤之下又添了病,将养半年看看快好了结又感了伤寒。
江家府里老太太当家,膝下三个儿子,四个孙子八个孙女。三房里正室也就是江离的母亲只生了一个女儿,侧室生的倒是个儿子,随了三老爷去了青州任上。
绿萝冲小香轻叱道:“女人刚好点,提那些糟苦衷又让她难受!”
迎着江离嘉许的目光,绿萝笑着说:“内里的雪已经停了呢,主子歇息几日恰好赏花。”略停又说:“女人现在病好了,理应先派人归去给老太太说一声。”
风吹帘动,她瞥见院子里一株梅树在白雪皑皑中花满枝丫,恰是最醉人的风景。
大房二房的主母借口伤寒感染,纷繁在老太太那儿嚼舌抱怨。老太太看江离病得久了不抱了但愿,也就冷了心肠。跟着大房二房的情意把一个十来岁的孙女从内宅迁到外宅,又从外宅迁到了离家十几里的庄子上。
母亲姓梅,这里就叫梅庄。
江离听了腾腾火起:这江家趁病赶人,完整不顾念一丝骨肉亲情。一个庶母更是可爱,摆了然欺负孤女,这跟她之前的继母更是有一拼。
这一世的江离腊月里生日一过就十四岁了,身材里住着的倒是一个二十五岁财经大学毕业的灵魂。现在心头策画着,这个葛掌柜掌管着母亲陪嫁来的十几间铺子,之前都是母亲打理着。母亲已没了大半年,此时又近了年关,恰是府里该交帐的时节。她若不趁早接办,只怕生了变故。
再看小香用心苦着脸告饶,绿萝也跟着笑了,几个月以来真正轻松的笑,莫名的心安。
这个庄子江离是有印象的,小时候母亲带她来过,跟着葛掌柜一起来收租的,这儿恰是母亲陪嫁来的庄子,四周千顷地步,租给四周的人种着。庄子中心仿着江南景色建了座两进的天井,周遭七八里地遍植梅树。梅树种类繁多、花色各别。每到花开时节,这庄子就成了梅花的陆地,红的黄的白的梅花装点在阡陌纵横的乡间平原上,傲雪凌霜、清幽高雅。
江离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们不测:“看来送我来梅庄还真是对了!现在庄子里的梅花开得恰好,过两天,我带你们赏梅去!”语气轻松欢愉,完整没有之前郁郁寡欢的神采。
看两个丫头望着本身的神采就像看一个陌生人,江离淡淡地说:“死过一次我也看开啦,就算分开了江家,我不另有你们么!这不另有人等着给我当牛做马呢,我干吗不开高兴心活着呢。”说着瞥一眼小香道:“小香,你的话我但是记取的啊。”
屋外暗香袭人,她回身去了院子里,采了几株乌黑的梅花,回屋来花瓶里插好。
江离深深地吸了口气,眼里闪出了光,醒来的刚好,此时恰是梅花开的时节呢。绿萝看在眼里,冷静地起家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