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鹄立岸边,身上着一件月白棉质锦袍,袍子下摆暗花绘就一朵朵的腊梅花,袖口领口金线勾边,头上白玉簪。穿戴华贵,模样姣美,清楚一名翩翩佳公子形象。
“梅贤居?!”江离一愣。回身叮咛四喜:“你去四周找人探听探听,这秀山古城里有几个梅贤居。”
江离笑道:“可不太巧了么。走,去梅贤居。”
四喜应诺,半晌来回:“只此一家。传闻还是百大哥号。”
进了梅贤居,看清楼里的安插,江离带头往主楼走。出来一个年青清秀的伴计客气地把他们拦在了楼梯口。
看小香对刚到手的菱角一脸嫌弃,江离笑睨一眼四喜,刚才四喜对人家小女人但是一向目不转睛地瞪视。江离笑说:“有人送东西还不满足,有人想要又没有人送,可见老天恁不公允!”
河船离岸不远,世人看向他身后带的小厮,脚长手长的小香身量比四喜只高不矮,两人一身灰衣黑裤的小厮打扮,小香高鼻小嘴、眼角狭长,小麦色的肌肤,脸颊两个浅浅小酒窝,极其养眼脱俗。她贴身跟了主子,寸步不离。
“哪伙人?”江离与小香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惊。看长街上来往行人皆是生面孔,不知赵三没头没脑说的是甚么人。
一旁始终低了头百无聊赖的四喜精力一震,他一起对那位装成麻子张的大燕人耿耿于怀,闻言手按刀鞘喜道:“但是那逃脱的大燕人么?”
“那女人八成是看上你了!”江离对小香的‘艳遇’幸灾乐祸。
梅贤居是秀山古城最大的酒楼,楼分三座,一座临街,两座靠后。三座楼间流派相通。江离最早传闻此酒楼,还是这一世小时候听过母亲提起。
午后艳阳高照,炙热日光烤着青石板路上的水气,石板快速变干。石板外一溜儿青草长在河堤上,青草外一排垂柳有力下垂着长长的枝干。
赵三一走,江离主仆三人又在河边看人采菱。
赵三嘿应一声,徐行转石板路上大街,人闪身不见。
江离也正有此意。可见四喜跟了她这么久,也培养出几分默契。
自从在燕子矶比武输给了四喜,赵三随时都要找机遇打击四喜的自傲。
几只扁舟满载而归,驾舟人竟是两位年青女人,一身清浅碧罗衣,头上垂双髻,单手撑把荷叶伞,脸孔虽不甚美,一脸天真天真悠然得意的神态最是诱人。
一脸诚恳浑厚相的四喜佩刀,一起少言寡语,此时更显出害臊的模样。只有身材肥胖的赵三对这些视而不见,如影子似地不远不近跟在江离主仆三人身后。
自从分开汾水南下,一起只见穷山恶水,好不轻易见了一座繁华古城,江离怎肯乖乖地呆在堆栈里不出来逛。至于七毒教和莫名冒出来的大燕人,都让她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