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店主,”中等个儿的葛海施礼,向江离先容带来的四个生面孔:“一起跑船的存亡弟兄。他们姓赵,四个亲兄弟。按排行叫就行。”
南陈商会里宴会结束。萧煜手扶着水榭雕栏,听云彤和楚风一人一句把刚才跟江离的对话转述完整。
江离瞪一眼四喜。
老三瘦得像根竹竿,老二不高不矮,也不爱说话,老迈老四说话的时候,老三低了头喝茶,手里一双筷子随便地往空中一夹,悄悄放在桌面上,是一只少了一条腿的蚊子。
一身男装的江离侍立着四喜。两人坐在竹楼上远眺江景。
“也不是添费事。秦元化必然派人盯着我们。我们来商会只是把他的重视力往萧煜身上引。那几十只箱子比如一块肥肉,秦元化既然盯住那块肥肉不放,就会盯紧了南陈商会。让他们去斗,我们才有机遇脱身。”
楚风伸手挠头:“怪不得你一向鼓动老五拐带江女人去青州,本来却有这么多的鬼主张。”
“再说,江女人云英未嫁,老五又对她有阿谁心机。他们如果成了一家,那批货即是还是在我们手里。”
“求人不如求己。”江离神情很淡定。“你去奉告葛掌柜,我们的打算得提早了。”
“你不懂女人的心机。”萧煜点头,徐行往屋里走去。
江离不睬。持续叮咛小香:“你还要跟他说一句,三日以后我得去一趟宫里。在这之前安排葛海跟我见一面。”
风不大,一层层的细浪涌来,拍击着高凹凸低的江岸,散成无数乌黑的珠玉又退下。一群群的燕子低飞,氛围中带着江水的潮湿味道。
四喜收敛起面色,“赵家兄弟的技艺,梅四喜也佩服得紧。刚才承贤昆仲让了半手,那收不收庇护费的话只当打趣话,还请赵大哥包涵。”
云彤捋一捋髯毛,折扇轻摇:“官府如果对江女人发下逮捕令,江女人必将不能持续留在都城。她断了退路,或许会好好考虑去青州生长。以是说,秦元化这一着反倒是帮了我们。”
成果已经晓得了。赵大一脸忸捏,葛海安抚道:“赵兄弟不必挂怀,我这四喜兄弟技艺可不是普通的了得。你们如有人输给了他,决不是你们工夫不到家的原因。”
赵家兄弟或胖或瘦,皆跟葛海一样黢黑的面孔,脚步轻巧、眼神凌厉,举手投足间难掩江湖气味,他们向江离执手施礼。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听完你这么精炼的阐发,我才晓得江女人为甚么会思疑我对她别有用心。”
瘦竹杆老三开腔:“能打得过我们兄弟此中一个的,不但不收庇护费,还要从雇佣费平分你一份钱。比划比划?”话声中往竹楼外飘去。